太平御覽
卷八百九十八.獸部十
牛上
《說文》曰:牡, 畜父也,
從牛土聲。犅,
古郎切。特, 牛父也。牝,
畜母也,
從牛匕聲。犢,
牛子也。牜市,
普外切。二歲牛也。犙, 山耽切。三歲牛也。牭, 思貳切。四歲牛也。犗, 音戒, 又音加。騬牛也。牻,
莫江切。白黑雜毛牛也。㹁, 力強切。牻牛也。犡, 力制切。牛白脊也。𤙛達胡切。黃牛虎文也。犖,
駁牛也。㸹, 力拙切。牛白脊也。𤘾, 匹耕切。牛文駁如星也。犥,
普表切。牛黃白色也。犉, 而純切。黃牛黑唇也。㹊, 音岳白牛也。㹔, 居羊切。牛長脊也。牜殳, 音滔牛徐行也。犨, 牛息聲也。一曰牛名。牷,
音全牛純色也。牜, 音繞。牛柔謹也。
《廣志》曰:有靡犘馬家切。牛,
牛出巴中,
重千斤。犦蒲角切。牛, 一曰犎牛, 有赤豹, 封牛。周留水牛, 毛青腹大, 狀似豬。有牧牛, 項上堆肉大如斗。似橐駝, 日行三百里。犤音皮牛, 痹小,
今謂之牜牛, 又呼杲下牛,
出廣州高涼郡。犩吾威切。牛, 如牛而大,
肉數千斤,
出蜀中。夔牛,
重千斤,
晉時此牛出上庸郡。獵力涉切。牛, 旄牛也,
髀膝間皆有毛。花蹄牛,
高六尺,
尾環繞角,
有四耳,
角端有肉,
蹄如蓮華。堂牛,
色黑或黃,
日南有之。潛牛,
形狀似水牛,
一名牜冗牛。麟牛,
似鹿,
又似羊,
肉美。牥音方。牛, 如橐駝, 能行。又有犛牛, 《莊子》曰:「其大若垂天之雲。」
《易·大畜卦》曰:六四,
童牛之牿,
玄吉。
又《無褪翟》曰:六三, 無妄之災,
或系之牛。行人之得,
邑人之災。像曰:「行人得牛,
邑人災也。」
又《遁卦》曰:六二, 執之用黃牛之革,
莫之勝說。《像》曰:「執用黃牛, 固志也。」
又《離卦》曰:離, 利貞。畜牝牛,
吉。
又《既濟》曰:九五, 東鄰殺牛,
不如西鄰之禴祭。
又《說卦》曰:坤為牛。
《周書·王會》曰:卜盧紈牛。紈牛者,
牛之大者。大夏茲白牛、數楚每牛, 牛之小者也。大夏, 西北戎。數楚, 北戎。茲白牛, 野獸, 形似白牛。
《詩·鴻雁·無羊》曰:誰謂爾無牛?九十其犉。黃牛黑唇曰犉。
又曰:爾牛來思, 其耳濕濕。
又曰:爾牛來思, 其耳濕濕。
《尚書》曰:武王克紂, 放牛於桃林之野。
《左傳·成七年》曰:鼷鼠食郊牛角。改卜牛, 鼷鼠又食其角。乃免牛。
又《宣三年經》曰:王正月, 郊牛之口傷。改卜牛,
牛死。乃不郊。
又《僖上》曰:齊侯伐楚, 楚子使與師言曰:「君處北海,
寡人處南海,
惟是風馬牛不相及也。不虞君之涉吾地也, 何故?」
又《僖下》曰:介葛盧來朝, 聞牛鳴,
曰:「是生三犧,
皆用之矣。其音云。」問之而信。
又曰:秦師入滑, 鄭商人弦高將市於周, 遇之。以乘韋先, 牛十二犒師, 曰:「寡君聞吾子將步師出於敝邑, 敢犒從者。」
又曰:秦師入滑, 鄭商人弦高將市於周, 遇之。以乘韋先, 牛十二犒師, 曰:「寡君聞吾子將步師出於敝邑, 敢犒從者。」
又《宣上》曰:宋城, 華玄為植,
巡功。植, 主巡行城也。城者謳曰:「于思于思,
棄甲復來。」使驂乘謂之曰:「牛則有皮, 犀兕尚多, 棄甲則那?」
又《宣上》曰:楚子為陳夏氏亂故, 伐陳,
殺夏徵舒,
因縣陳。申叔時使於齊,
反,
復命而退。王使讓之曰:「夏徵舒為不道, 弒其君, 寡人以諸侯討而戮之。汝獨不慶寡人, 何故?」曰:「夏徵舒弒其君, 其罪大矣;討而戮之, 君之義也。抑人有言曰:『牽牛以蹊人之田, 而奪之牛』。牽牛以蹊者, 信有罪矣。而奪之牛, 罰已重矣。諸侯之從君, 討有罪也。今縣陳, 貪其富也, 無乃不可乎?」王曰:「善」。
又《成公下》曰:韓厥曰:「古人有言:『殺老牛,
莫之敢尸』,
而況君乎?二三子不能事君,
焉用厥也?」尸也。
又《昭十三年》曰:邾人、莒人訴于晉曰:「魯朝夕伐我,
幾亡矣。我之不共,
魯故之以。」不共晉貢, 以魯故也。晉侯使叔向來辭曰:「寡君不得事君矣,
請君無勤。」鐘服惠伯對曰:「君信蠻夷之訴, 以絕兄弟之國, 寡君聞命矣。」叔向曰:「寡君有甲車四千乘在, 雖以無道行之, 必可畏也。況其率道, 何敵之有?牛雖瘠, 僨加於豚上, 其畏不世乎?」
《禮記·曲禮上》曰:國君不齊牛。
又《曲禮下》曰:諸侯無故不殺牛。
又《月令》曰:季春, 犧赦朣犢,
舉書其數。在牧而書數, 秋當保內。
又曰:季冬, 命有司出土牛, 以示農耕之早晚。
又曰:季冬, 命有司出土牛, 以示農耕之早晚。
又《曲禮下》曰:天子祭天地, 諸侯祭山川,
大夫祭五祠,
士祭其先。天子以犧牛,
諸侯以肥牛,
大夫以索牛。
又《郊特牲》曰:郊, 所以明天道也。帝牛不吉,
以為稷牛。帝牛必在滌三月,
稷牛惟具。所以別事天神與人鬼也。
又曰:郊用骍, 尚赤也;周犢, 貴誠也。
又曰:郊用骍, 尚赤也;周犢, 貴誠也。
又《禮器》曰:有以少為貴者, 天子祭天,
特牲;天子適諸侯,
諸侯膳以犢。
又《內則》曰:牛夜鳴則庮。庮, 臭惡也。
又曰:祭天地之牛角繭栗, 宗廟之牛角握, 賓客之牛角赤。
又曰:祭天地之牛角繭栗, 宗廟之牛角握, 賓客之牛角赤。
《周禮·地官·封人》曰:凡祭祠,
飾其牛牲,
設其楅衡,
置其絼,
共其水槁。楅, 在鼻;衡, 在角。言不得觸。絼, 系牛鼻繩。絼, 本又作纼, 持忍反。
又《冬官·考工記》曰:稚牛之角直而澤,
老牛之角終而昔。昔, 讀為交錯之錯。謂角捔理錯也。角長二尺有五寸,
三色不失理,
謂之牛戴牛。三色, 本白、中青、末豐也。戴牛, 角直一牛。
又《地官上》曰:牛人, 掌養國之公牛,
以待國之政令。公猶官也。凡祭祠, 共其享牛、求牛, 以授職人而芻之。求牛, 禱於鬼神之牛, 謂所以祭者也。永, 終也。終事之牛, 謂所以繹者也。宗廟有繹者, 孝子求神非一處。職, 讀為枳, 枳謂之𣏾, 可以系牛。枳人者。謂牧人。凡賓客之事,
共其牢禮積膳之牛。饗食賓射,
共其膳羞之牛。軍事,
供其犒牛。喪事,
共其奠牛。凡會同、軍旅、行役, 共蒲傍車之牛, 與其牽旁, 以載公任器。牽旁, 在轅外輓牛也。人御之, 居其前, 曰牽;居其旁曰旁。任猶用也。凡祭祠,
共其牛牲之互,
與其盆簝,
以待事。鄭司農云:互, 謂楅、衡之屬。盆、簝, 皆器名。盆所以盛血。簝, 受肉籠也。玄謂:互, 若今屠家縣肉格。
又《秋官上》曰:罪隸掌役百官府, 與凡有守者,
掌使令之小事。役, 給其小役。凡封國若家, 牛助為牽傍。鄭司農云:凡封國若家, 謂建諸侯、立大夫家也。牛助為牽傍, 此官主為送致之也。玄謂:牛助, 國以牛助轉徙也。罪隸牽旁之, 在前曰牽, 在旁曰旁。
《史記》曰:騎劫攻即墨, 田單用牛千頭,
衣以五彩,
縛刃其角,
結火其尾。穿城而出牛,
壯士五千銜枚隨其後。牛出火明, 所觸皆死, 壯士擊之, 城上士大噪, 燕師大敗, 騎劫死。乘勝逐北, 三戰三克, 遂收齊城也。
又曰:馬蹄躈千, 牛千足, 此亦比千乘之家。躈, 苦吊切。
又曰:寧戚欲仕齊, 候桓公出, 牽牛叩角而歌曰:「南山粲, 白石爛, 短布單衣才至骭。生不逢堯與舜禪, 長夜漫漫何時旦。」桓公用之。
又曰:蘇秦說韓王曰:「鄙語云:『寧為雞口, 無為牛後。』今西面事秦, 何異牛后乎?」
又曰:馬蹄躈千, 牛千足, 此亦比千乘之家。躈, 苦吊切。
又曰:寧戚欲仕齊, 候桓公出, 牽牛叩角而歌曰:「南山粲, 白石爛, 短布單衣才至骭。生不逢堯與舜禪, 長夜漫漫何時旦。」桓公用之。
又曰:蘇秦說韓王曰:「鄙語云:『寧為雞口, 無為牛後。』今西面事秦, 何異牛后乎?」
《漢書》曰:邴吉常出。逢群斗者, 死傷橫道,
吉過之不問。前行,
逢人逐牛,
牛喘吐舌。止,
使騎吏問牛行幾里。或譏吉,
吉曰:「民斗殺傷,
長安令、京兆尹職所當禁備逐捕, 丞相課其殿最, 不親小事也。方春少陽用事, 未可以熱, 恐牛近行因暑故喘, 此時氣失節, 恐有所傷害者。三掛簰調和陰陽, 職所當憂也。」
又曰:龔遂為渤海太守, 民有帶持刀劍者, 使賣劍買牛, 賣刀買犢。可謂帶牛佩犢矣。
又曰:宣宗地節三年, 求得外祖母王媼男先故, 弟武, 皆隨使者詣闕, 時乘黃牛車, 故百姓謂之黃牛嫗。
又曰:龔遂為渤海太守, 民有帶持刀劍者, 使賣劍買牛, 賣刀買犢。可謂帶牛佩犢矣。
又曰:宣宗地節三年, 求得外祖母王媼男先故, 弟武, 皆隨使者詣闕, 時乘黃牛車, 故百姓謂之黃牛嫗。
《後漢書》曰:朱暉為臨淮太守。時牛大疫,
而臨淮獨尾鼛者。鄰郡牽牛入界避災耳。
范曄《後漢書》曰:漢光武初起, 騎牛。殺新野尉,
乃登揄。
又曰:劉盆子初與兄茂屬右校卒吏劉俠卿, 主芻牧牛, 號曰牛吏。及立為帝, 恐畏欲啼, 即復還依俠卿。
又曰:更始即位, 舞陰大姓李氏擁城不下, 更始遣天柱將軍李寶降之, 不肯, 云:「聞宛之趙氏有孤孫熹, 信義著名, 愿得降之。」更始乃徵熹。熹年未二十, 既引見, 更始笑曰:「繭、栗犢豈能負重致遠乎?」犢角如繭、栗, 言小也。《禮緯》曰:天地之牲角繭栗。即除為郎中, 行偏將軍事, 使詣舞陰, 而李氏遂降。
又曰:劉寬常行, 有人失牛者, 乃就卷車中認之。寬無所言, 下駕步歸。有頃, 認者得牛而送還, 叩頭謝曰:「慚負長者, 隨所刑罪。」寬曰:「物有相類, 事容脫誤。幸勞檻彘, 何為謝之?」州里服其不校。
又曰:魯恭為中牟令, 亭長有從貿茶牛不還者。牛主自言, 恭召亭長, 教令還牛, 亭長不還。如是者三, 遂不還。恭涕泣曰:「教化不行也。」欲解印綬去。掾吏固爭, 亭長即還牛, 詣獄受罪, 恭貰出不問。於是吏人敬信, 皆不忍欺。
又曰:劉盆子初與兄茂屬右校卒吏劉俠卿, 主芻牧牛, 號曰牛吏。及立為帝, 恐畏欲啼, 即復還依俠卿。
又曰:更始即位, 舞陰大姓李氏擁城不下, 更始遣天柱將軍李寶降之, 不肯, 云:「聞宛之趙氏有孤孫熹, 信義著名, 愿得降之。」更始乃徵熹。熹年未二十, 既引見, 更始笑曰:「繭、栗犢豈能負重致遠乎?」犢角如繭、栗, 言小也。《禮緯》曰:天地之牲角繭栗。即除為郎中, 行偏將軍事, 使詣舞陰, 而李氏遂降。
又曰:劉寬常行, 有人失牛者, 乃就卷車中認之。寬無所言, 下駕步歸。有頃, 認者得牛而送還, 叩頭謝曰:「慚負長者, 隨所刑罪。」寬曰:「物有相類, 事容脫誤。幸勞檻彘, 何為謝之?」州里服其不校。
又曰:魯恭為中牟令, 亭長有從貿茶牛不還者。牛主自言, 恭召亭長, 教令還牛, 亭長不還。如是者三, 遂不還。恭涕泣曰:「教化不行也。」欲解印綬去。掾吏固爭, 亭長即還牛, 詣獄受罪, 恭貰出不問。於是吏人敬信, 皆不忍欺。
謝承《後漢書》曰:朱暉為郡吏, 太守阮況常欲市暉牛,
暉不從。及況卒,
暉乃厚贈,
送其家人。或以譏焉,
暉曰:「前阮府君,
有求於我,
所以不敢聞命,
誠恐以財貨污君。今而相送,
明吾非有愛也。」
《魏略》曰:鉅鹿時苗, 字胄,
為壽春令。始之官,
乘牸牛。歲餘,
生一犢子。及跟,
留其犢而去。
《晉書》曰:羊篇, 祜擲甓也,
為鉅平侯,
奉祜嗣。篇歷官清慎,
有私牛於官舍產犢,
及還而留之。
張勃《吳錄·地理志》曰:合浦徐聞縣多牛,
其項上有特骨,
大如復斗,
日行三百里。
《蜀志》曰:蔣琰曾夢門前有一牛頭血流,
問於趙直,
直曰:「牛角及口,
公字也;血者事明也。夢吉矣。」
《晉朝雜事》曰:泰康九年三月, 幽州上言塞北有死牛頭語。
干寶《晉記》曰:南安朱沖, 其鄰人失犢,
與沖犢相類,
來認取之。沖不與爭。后得之於堅冰之下, 慚謝沖, 沖不受。
王隱《晉書》曰:朱沖字巨融, 少有德行。鄰人牛犯沖苗,
沖乃擔芻釋牛。牛主大慚,
不敢復暴。
又曰:潘岳出為河陽令, 以任次宜為郎, 不得意出。山濤領選, 岳內非之, 密作謠曰:「閣道東, 有大牛, 王濟鞅, 裴楷鞧, 和嶠刺促不得休。」
又曰:郭洗牛生犢, 兩頭八足。
又曰:潘岳出為河陽令, 以任次宜為郎, 不得意出。山濤領選, 岳內非之, 密作謠曰:「閣道東, 有大牛, 王濟鞅, 裴楷鞧, 和嶠刺促不得休。」
又曰:郭洗牛生犢, 兩頭八足。
《晉陽秋》曰:武帝時, 有司奏御牛青絲纼斷,
詔可以青麻代之。
《晉書》曰:郭舒, 常有鄉人盜食舒牛,
事覺來謝,
舒曰:「卿饑,
所以食牛耳,
餘肉可共啖之。」世以此服其弘量。
又曰:夫餘國若有軍事, 殺牛祭天, 以其蹄占吉凶, 蹄解者為凶, 合者為吉也。
又曰:石崇與貴戚王愷, 奢靡相尚。常與愷出游, 爭入洛城, 崇牛迅若飛禽, 愷絕不能及。乃密貸其帳下, 問其所以。對曰:「牛奔不迅, 良由御者逐之不及而反制之, 可聽蹁轅則駃矣。」因從之, 遂爭長。崇後知之, 殺所告者。
又曰:王濟被斥外, 於是乃移第北芒山下。性豪侈, 麗服玉食。時王愷以帝舅奢豪, 有牛名八百里駁, 常瑩其蹄角。濟請以錢千萬, 與牛對射而賭之, 愷亦自恃其能, 令濟先射, 一發破的。因據胡床叱左右速探牛心來, 須臾而至, 一割便去。
又曰:何曾性奢豪。都官從事劉亨, 常奏紱纼以銅鉤黻纼車, 瑩牛蹄角。后曾辟亨為掾, 勸勿應。亨謂「至公之體, 不以私憾」, 遂應。
又曰:桓溫北伐, 過淮泗, 踐北境, 與諸寮屬登平乘樓, 矚中原, 慨然曰:「遂使神州陸沉, 百年丘虛, 王夷甫諸人不得不任其責!」袁弘曰:「運有廢興, 豈必諸人之過?」溫作色謂四坐曰:「頗聞劉景升有千斤大牛, 啖芻豆什刀於常牛, 負重致遠, 曾不若一羸牸, 魏武入荊州, 以享軍志。」意以況弘, 坐中皆失色。
又曰:王延家中生一犢, 他人認之, 延牽與之, 初無吝色。其人后知其妄認, 送犢還延, 叩頭謝罪。延以與之, 不取也。
又曰:肅慎國, 武帝時及玄帝中興, 皆來貢獻。成帝時, 又通貢於石季龍, 四年方達。季龍問之, 答曰:「每候牛馬向西南眠者, 三年矣, 是知大國所在, 故來。」
又曰:夫餘國若有軍事, 殺牛祭天, 以其蹄占吉凶, 蹄解者為凶, 合者為吉也。
又曰:石崇與貴戚王愷, 奢靡相尚。常與愷出游, 爭入洛城, 崇牛迅若飛禽, 愷絕不能及。乃密貸其帳下, 問其所以。對曰:「牛奔不迅, 良由御者逐之不及而反制之, 可聽蹁轅則駃矣。」因從之, 遂爭長。崇後知之, 殺所告者。
又曰:王濟被斥外, 於是乃移第北芒山下。性豪侈, 麗服玉食。時王愷以帝舅奢豪, 有牛名八百里駁, 常瑩其蹄角。濟請以錢千萬, 與牛對射而賭之, 愷亦自恃其能, 令濟先射, 一發破的。因據胡床叱左右速探牛心來, 須臾而至, 一割便去。
又曰:何曾性奢豪。都官從事劉亨, 常奏紱纼以銅鉤黻纼車, 瑩牛蹄角。后曾辟亨為掾, 勸勿應。亨謂「至公之體, 不以私憾」, 遂應。
又曰:桓溫北伐, 過淮泗, 踐北境, 與諸寮屬登平乘樓, 矚中原, 慨然曰:「遂使神州陸沉, 百年丘虛, 王夷甫諸人不得不任其責!」袁弘曰:「運有廢興, 豈必諸人之過?」溫作色謂四坐曰:「頗聞劉景升有千斤大牛, 啖芻豆什刀於常牛, 負重致遠, 曾不若一羸牸, 魏武入荊州, 以享軍志。」意以況弘, 坐中皆失色。
又曰:王延家中生一犢, 他人認之, 延牽與之, 初無吝色。其人后知其妄認, 送犢還延, 叩頭謝罪。延以與之, 不取也。
又曰:肅慎國, 武帝時及玄帝中興, 皆來貢獻。成帝時, 又通貢於石季龍, 四年方達。季龍問之, 答曰:「每候牛馬向西南眠者, 三年矣, 是知大國所在, 故來。」
《南史·四夷傳》曰:扶乘國,
有牛角甚長,
以角載物,
至勝二十斛。
《宋書》曰:褚湛之有一牛, 至所愛。無故墮廳事前井。湛之率左右躬自營救, 郡中喧擾, 彥回下簾不視。
又曰:江湛為吏部尚書, 性廉儉。牛餓, 御人求草, 湛良久曰:「可與飲。」
又曰:顧憲之, 玄徽中為建康令。時有盜牛者, 與本主爭牛, 各稱己物。二家辭證等, 前后令莫能決。憲擲炅, 復其狀, 乃令解牛, 任其所去, 牛徑還本宅。盜者伏其罪。時人號曰神明。
又曰:江湛為吏部尚書, 性廉儉。牛餓, 御人求草, 湛良久曰:「可與飲。」
又曰:顧憲之, 玄徽中為建康令。時有盜牛者, 與本主爭牛, 各稱己物。二家辭證等, 前后令莫能決。憲擲炅, 復其狀, 乃令解牛, 任其所去, 牛徑還本宅。盜者伏其罪。時人號曰神明。
《三國典略》曰:陳桃根於所部得青牛,
獻之。又上織成羅文錦被表二。陳主命於云龍門外焚之, 其牛遣還於人。
又曰:梁出師拒侯景, 邵陵脫洶次鍾離。初, 綸將發營于樂游苑, 臨賀王正德詣於綸所, 始入牙門, 有飄風觸旗竿而折。至是將殺牛勞土, 一牛走入馬廄, 抵殺綸所乘駿馬, 又以兩角貫一馬腹, 載之而行, 沖突營幕, 軍中驚亂。
又曰:梁出師拒侯景, 邵陵脫洶次鍾離。初, 綸將發營于樂游苑, 臨賀王正德詣於綸所, 始入牙門, 有飄風觸旗竿而折。至是將殺牛勞土, 一牛走入馬廄, 抵殺綸所乘駿馬, 又以兩角貫一馬腹, 載之而行, 沖突營幕, 軍中驚亂。
蕭子顯《齊書》曰:豫章文獻王嶷為揚州刺史,
拜陵還,
過延陵季子廟,
觀沸井。有水牛突部伍。直兵執牛推問, 王不許, 取絹一匹橫系牛角, 放歸其家。為治務存寬厚, 故得朝野忻心。
《後魏書》曰:邢昕以本官副李像使於梁。昕好忤物,
人謂之牛。是行也,
談者謂之牛像斗於江南。
《北史》曰:后魏玄仲景, 性嚴峭。孝莊時兼御史中尉,
京師肅然。每向臺,
恒駕赤牛,
時人號赤牛中尉。
又曰:魏婁提雄杰有識度, 僮仆千數, 牛馬以谷量。性好周給, 士多歸附之。
又曰:道武時, 窟咄拒南鄙。莫題時二於帝, 遺箭於地。窟咄謂曰:「三歲犢豈勝重載!」言窟咄長而帝少也。
又曰:孟信為趙郡太守, 及去官, 家貧無食。惟有一老牛, 其兄子賣之, 擬供薪米, 作契已訖。市法應知牛主住所在, 信適從外來, 見買牛人, 方知其賣也, 因告之曰:「桿牛先來有病, 小用便發, 君不須買也。」杖其兄子二十。買牛人嗟異良久, 呼信曰:「孟公, 但見與牛, 未必須其力也。」苦請不得, 乃罷。買牛者周文帝帳下人, 周文深嘆異焉。
又曰:魏婁提雄杰有識度, 僮仆千數, 牛馬以谷量。性好周給, 士多歸附之。
又曰:道武時, 窟咄拒南鄙。莫題時二於帝, 遺箭於地。窟咄謂曰:「三歲犢豈勝重載!」言窟咄長而帝少也。
又曰:孟信為趙郡太守, 及去官, 家貧無食。惟有一老牛, 其兄子賣之, 擬供薪米, 作契已訖。市法應知牛主住所在, 信適從外來, 見買牛人, 方知其賣也, 因告之曰:「桿牛先來有病, 小用便發, 君不須買也。」杖其兄子二十。買牛人嗟異良久, 呼信曰:「孟公, 但見與牛, 未必須其力也。」苦請不得, 乃罷。買牛者周文帝帳下人, 周文深嘆異焉。
《隋書》曰:盧昌衡為徐州總管。常行至浚儀,
所乘馬為他牛所觸,
因致死。牛主陳謝,
求還價值,
昌衡謂之曰:「六畜相斗,
自關常理。此豈人情也?君何謝乎?」拒而不受。性寬厚不求, 皆此類也。
又曰:牛弘有弟曰弼, 好酒而酗。常因醉射殺弘車牛, 弘來還宅, 其妻迎謂之曰:「叔射殺牛矣。」弘聞之, 無所怪。問直, 答曰作脯。坐定, 其妻又曰:「叔忽射殺牛, 大是異事。」弘曰:「已知之矣。」顏色自若, 讀書不輟。其寬和如此。
又曰:于仲文遷安固太守。有任、杜兩客各失牛。后得牛, 兩家俱認, 州郡久不能決。益州長史韓伯俊曰:「于安固少聰察, 可令決之。」仲文曰:「此易解耳。」於是令二家各驅牛群至, 乃放所認者, 遂向任氏群中。又陰使人微傷其牛, 任氏嗟惋, 杜家自若。仲文於是訶杜氏, 杜氏服罪而去。
又曰:盧愷從周武帝在云陽宮, 敕諸屯簡老牛, 欲以享士。愷進諫曰:「昔田子方贖老馬, 君子以為美談。向奉明敕, 欲以老牛享士, 有虧仁政。」帝美其言而止。轉禮部大夫。
又曰:牛弘有弟曰弼, 好酒而酗。常因醉射殺弘車牛, 弘來還宅, 其妻迎謂之曰:「叔射殺牛矣。」弘聞之, 無所怪。問直, 答曰作脯。坐定, 其妻又曰:「叔忽射殺牛, 大是異事。」弘曰:「已知之矣。」顏色自若, 讀書不輟。其寬和如此。
又曰:于仲文遷安固太守。有任、杜兩客各失牛。后得牛, 兩家俱認, 州郡久不能決。益州長史韓伯俊曰:「于安固少聰察, 可令決之。」仲文曰:「此易解耳。」於是令二家各驅牛群至, 乃放所認者, 遂向任氏群中。又陰使人微傷其牛, 任氏嗟惋, 杜家自若。仲文於是訶杜氏, 杜氏服罪而去。
又曰:盧愷從周武帝在云陽宮, 敕諸屯簡老牛, 欲以享士。愷進諫曰:「昔田子方贖老馬, 君子以為美談。向奉明敕, 欲以老牛享士, 有虧仁政。」帝美其言而止。轉禮部大夫。
《唐書》曰:李密常欲尋包愷, 乘一黃牛, 被以蒲韉, 仍將《漢書》一秩掛於角上, 一手捉牛靷, 一手翻書讀之。尚書令越公楊素見於道, 從后案轡躡之。既及, 問曰:「何處書生, 耽學若此?」密識越公, 乃下牛再拜, 自言姓名。又問所讀何書, 答曰:「《項羽傳》。」越公奇之。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