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覽
卷四百九十二.人事部一百三十三
貪
《釋名》曰:貪, 探也,
探取他人分也。
《說文》曰:貪, 欲物也。
《毛詩》曰:《碩鼠》, 國人刺其君重斂,
蠶食於民,
不修其政,
貪而畏人,
若大鼠也。
又曰:《伐檀》, 刺貪也。在位貪鄙, 無功而受祿, 君子不得進仕。
又曰:大風有隧, 貪人敗類。
又曰:《伐檀》, 刺貪也。在位貪鄙, 無功而受祿, 君子不得進仕。
又曰:大風有隧, 貪人敗類。
《禮》曰:用人之仁, 去其貪。
《左傳》曰:楚莊王欲納夏姬, 巫臣曰:「不可!君召諸侯以討罪, 今納夏姬, 貪其色也。貪色為淫, 淫為大罰。」
又曰:穆叔見孟孝伯, 語之曰:「趙孟將死矣。其語偷, 大夫多貪, 求欲無厭, 齊、楚不足與也。」
又曰:楚子在申, 召蔡靈侯。靈侯將往, 蔡大夫曰:「貪而無信, 惟蔡是憾, 今幣重而言甘, 誘我也。」
又曰:楚文王謂申侯曰:「貪利而無厭, 予取予求, 不汝疵瑕。」
又曰:昔有仍氏, 生女甚美。樂正后夔取之, 生伯封, 實有豕心, 貪婪無厭, 忿颣無期, 謂之封豕。
又曰:穆叔見孟孝伯, 語之曰:「趙孟將死矣。其語偷, 大夫多貪, 求欲無厭, 齊、楚不足與也。」
又曰:楚子在申, 召蔡靈侯。靈侯將往, 蔡大夫曰:「貪而無信, 惟蔡是憾, 今幣重而言甘, 誘我也。」
又曰:楚文王謂申侯曰:「貪利而無厭, 予取予求, 不汝疵瑕。」
又曰:昔有仍氏, 生女甚美。樂正后夔取之, 生伯封, 實有豕心, 貪婪無厭, 忿颣無期, 謂之封豕。
《論語》曰:季氏富於周公, 求也為之聚斂而附益之。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鳴鼓而攻之可也。」
《周書》曰:清明之日, 田鼠化為鴽,
不化國貪殘。
又曰:今爾執政小子, 惟以貪諛事王, 不勤德以備難。
又曰:今爾執政小子, 惟以貪諛事王, 不勤德以備難。
《史記》曰:宋義令於軍中曰:「很如羊,
貪如狼,
強不可使者皆斬之。」
又曰:范增說項羽曰:「沛公居山東, 貪於財貨, 好美姬。今入關, 無所取, 志大不在小也。」
又曰:魏文侯問吳起何如人, 李克曰:「吳起貪而好色。然用兵, 司馬穰苴弗能過也。」
又曰:范增說項羽曰:「沛公居山東, 貪於財貨, 好美姬。今入關, 無所取, 志大不在小也。」
又曰:魏文侯問吳起何如人, 李克曰:「吳起貪而好色。然用兵, 司馬穰苴弗能過也。」
《東觀漢記》曰:馬援平交趾, 上言太守蘇定張眼視錢,
䁋目計賊, 怯於戰功, 宜加切敕。後定果下獄。
《續漢書》曰:侯參為益州刺史, 有豐富者輒誣以大逆,
皆誅滅之,
沒于財物。太尉衷奏參,
檻車徵於道,
自殺。京兆尹袁逢於旅舍閱參輜重三萬餘斤兩, 皆金銀珍玩, 不可勝數。
又曰:陽仁, 字文義, 關中人。後辟司徒。桓虞府掾有宋章者, 貪而不法, 仁終不與交言同席, 時人畏其節。
又曰:陽仁, 字文義, 關中人。後辟司徒。桓虞府掾有宋章者, 貪而不法, 仁終不與交言同席, 時人畏其節。
《魏略》曰:丁斐, 字文侯。初隨太祖,
太祖以斐鄉里,
特饒愛之。斐性好貨,
數犯法,
輒得原宥。為典軍校尉,
太祖征吳,
斐隨行,
以家牛羸私易官牛。太祖謂左右曰:「我非不知, 譬如人家有盜狗而善捕鼠, 盜狗雖有小損, 而鼠不切我囊貯。」遂復斐官。
《晉書》曰:瑯琊內史孫無終, 貪橫忍虐。妓妾有忤意者,
輒彈其面。
《晉中興書》曰:謝萬, 安石之弟也。為尚書令,
薨,
博士議謚,
曰:「萬無他才望,
直以宰相弟,
遂居清顯,
妄自夸擬,
曾無慚德。案謚法,
因事有功曰襄,
貪以敗官曰墨,
宜謚曰襄墨公。」朝議直曰襄公。
又曰:廣州北界有一水, 名曰貪水, 父老云:「飲此水者, 皆使廉士變貪。」
又曰:廣州北界有一水, 名曰貪水, 父老云:「飲此水者, 皆使廉士變貪。」
《吳書》曰:薛綜上疏曰:「交州刺史朱苻多以鄉人虞稟、劉彥之徒分作長史, 侵虐百姓, 強賦於民, 黃魚一頭, 收稻一秤, 百姓怨叛, 山賊并起。」
《燕書》曰:章該, 字宣恒,
為左長史。太祖會群僚,
以該性貪,
故賜布百餘匹,
負而歸,
重不能勝,
乃至僵頓,
以愧辱之。
《後魏書》曰:玄修義為吏部尚書, 惟事貨賄,
官之大小皆有定價,
中散大夫高居呼為京師白劫。
又曰:玄誕為齊州刺史。在州貪暴, 大為民患, 馬牛無不逼奪。有沙門為誕采藥還, 誕曰:「師從外來, 有何得?」對曰:「惟聞王貪, 愿王早代。」誕曰:「齊州七萬家, 吾每家未得三升錢, 何得言貪?」
又曰:玄誕為齊州刺史。在州貪暴, 大為民患, 馬牛無不逼奪。有沙門為誕采藥還, 誕曰:「師從外來, 有何得?」對曰:「惟聞王貪, 愿王早代。」誕曰:「齊州七萬家, 吾每家未得三升錢, 何得言貪?」
《隋書》曰:張威在青州, 頗治產業,
遣家奴於民間鬻蘆荻根,
其奴緣此侵擾百姓。上深加譴責, 坐廢於家。后從上祠太山, 至洛陽, 上謂威曰:「自朕之有天下, 每委公以重鎮, 可謂推赤心矣。何乃不修名行, 惟利是視?豈直孤負朕心, 亦且累卿名德。」因問威曰:「公所執笏今安在?」威頓首曰:「臣負罪虧憲, 無顏復執, 謹藏於家。」上曰:「可持來。」威明日奉笏以見, 上曰:「公雖不遵法度, 功效實多, 朕不忘之。今還公笏。」於是復拜洛州刺史。
又曰:宇文述貪鄙, 知人有珍異之物, 必求取之。富商大賈及隴右諸胡子弟, 述皆恩接, 呼之為兒。由是爭饋金寶。
又曰:宇文述貪鄙, 知人有珍異之物, 必求取之。富商大賈及隴右諸胡子弟, 述皆恩接, 呼之為兒。由是爭饋金寶。
《晏子春秋》曰:景公與晏子登路, 寢而望國,
公愀然而嘆曰:「使後嗣代代有此, 豈不可哉!」晏子曰:「服牛死, 夫婦共哭, 非骨肉之親也, 為其利之大也。今公之酒醴酸酢不勝飲也, 菽粟郁積不勝食也, 又厚籍斂於百姓而不以分喂人也, 欲代之延, 不亦難乎?」
《莊子》曰:專知擅事, 侵人自用,
謂之貪。
《孔叢子》曰:衛人有釣於河, 得鰥魚,
其大盈車。子思問之:「鰥難得, 子如何得之?」對曰:「吾下釣, 垂魴之餌, 過而不視之, 更以豚之半體則吞之。」子思喟然曰:「鰥雖難得, 貪以死餌;士雖懷道, 貪以死祿。」
《孫卿子》曰:勇而不見憚者, 貪也;信而不見敬者,
好專行也。此小人之所務,
而君子之所不為。
《淮南子》曰:琬琰之玉在污泥之中, 雖廉者不釋也。弊箅甑縻在旃茵之上, 雖貪者不摶也。甑縻, 帶也。美之所在雖污辱,
世不能賤;惡之所在雖高隆,
世不能貴。
譙子《法訓》曰:貪者難為惠, 苛煩者難為恭,
君子以禮而已矣。
《郭子》曰:王夷甫雅尚玄遠, 又疾其婦貪濁,
口未嘗言錢。婦欲試之,
夜令婢以錢繞床,
不得行。夷甫晨起見錢閱之,
令婢舉阿堵物。婦,
郭太寧女,
才拙性剛,
聚斂無厭,
夷甫患之。
又曰:王含為廬江, 含字處恒, 征東將軍敦之兄。貪濁狼籍。王敦欲護其兄, 故於眾中稱:家兄在郡廬江, 人咸稱之。時何充為主簿, 在坐, 正色曰:「充廬江人, 所聞異於此。」敦默然, 傍人為之反側, 充晏然, 神意自若。
又曰:王含為廬江, 含字處恒, 征東將軍敦之兄。貪濁狼籍。王敦欲護其兄, 故於眾中稱:家兄在郡廬江, 人咸稱之。時何充為主簿, 在坐, 正色曰:「充廬江人, 所聞異於此。」敦默然, 傍人為之反側, 充晏然, 神意自若。
《魯國先賢志》:東門奐, 歷吳郡、濟陰太守,
所在貪濁,
謠曰:「東門奐,
取吳半;吳不足,
濟陰續。」
《華陽國志》曰:李盛為太守, 貪財重賦,
國人詈之曰:「盧鵲何喧喧,
有吏來在門。披衣出門應,
府縣欲得錢。語窮乞請期,
吏怒反見尤。」
《南州異物志》曰:俚人不愛骨肉, 而貪寶貨,
見賈人財物、牛犢,
便以子易之。
《襄陽耆舊記》曰:羅尚貪而不斷, 付任失所,
故遂至大敗。蜀人不堪其徵求,
數萬人共連名詣太傅東海王,
言之曰:「尚之所愛,
非邪則佞;尚之所憎,
非忠則直。富擬魯衛,
家成市鄽。貪如虎狼,
無復已極。」
又曰:黃穆, 字伯開, 博學, 養門徒。為山陽太守, 有德政, 致甘露、白兔、神雀、白鳩之瑞。弟奐, 字仲開, 為武陵太守, 貪穢無行, 武陵歌曰:「天有冬夏, 人有兩黃。」言不同也。
又曰:黃穆, 字伯開, 博學, 養門徒。為山陽太守, 有德政, 致甘露、白兔、神雀、白鳩之瑞。弟奐, 字仲開, 為武陵太守, 貪穢無行, 武陵歌曰:「天有冬夏, 人有兩黃。」言不同也。
桓譚《新論》曰:鄙人有得脠音亶, 生肉醬也。醬,
而美之,
及飲,
惡。與人共食,
即小唾。其中而共者,
因涕其醬,
遂棄而俱不得食焉。彼王公,
利欲取天下,
時乃樂與人分之。及已得,
而重愛不肯予,
是皆唾脠之類。
《竹林七賢論》曰:鬲令袁毅, 為政貪濁,
饋遺朝廷,
以營虛譽。嘗遺山濤絲百斤,
濤不欲異眾,
受之,
命懸之梁。后毅事露,
案驗,
眾官吏至濤,
于梁上得絲,
已數年,
塵埃封印如初。
《會稽典錄》曰:周規, 字公圖,
太守唐鳳命為功曹。鳳,
中常侍衡之從兄,
恃中官專行貪暴。規諫曰:「明府以負薪之才, 受剖苻之任, 所謂力弱載重, 不惟顛蹶。方今聖治在上, 不容紕政。明府以教人之職, 行桀紂之暴。」鳳怒, 縛規, 槌於閣中。鳳后果以檻車徵。
虐
《釋名》曰:虐焅也。凡疾或寒或熱, 先寒後熱,
兩疾似焅,
虐也。
《說文》曰:虐, 殘也。
《尚書》曰:無若丹朱, 傲虐是作。
又曰:今商王受弗恭上天, 降災下民, 沈湎冒色, 敢行暴虐。
又曰:今商王受弗恭上天, 降災下民, 沈湎冒色, 敢行暴虐。
《毛詩》:《北風》, 刺虐也。衛國并為威虐,
百姓不親,
莫不相攜持而去焉。
《左傳》曰:隱公問於眾仲曰:「衛州吁其濟乎?」對曰:「臣聞以德和民,
不聞以亂。夫州吁弒其君而虐用其民, 不務令德, 而欲以亂成, 必不免矣!」
又曰:莒犁比公生去疾及展輿, 既立展輿, 又廢之。犁比公虐, 國人患之。十一月, 展輿因國人以攻莒子, 殺之, 乃自立。
又曰:楚公子圍殺大司馬蒍掩, 而取其室。申無宇曰:「王子必不免。善人, 國之主也。王子相楚國, 將善是封植, 而虐之, 是禍國也。」
又曰:莒子展輿虐而好劍, 茍鑄劍必試諸人。
又曰:楚使椒舉如晉, 求諸侯。晉侯欲勿許。司馬侯曰:「不可。楚王方侈, 天其或者欲盈其心, 以厚其毒而降之罰, 未可知也。其使能終, 亦未可知也。若歸於德, 吾猶將事之, 況諸侯乎?若適淫虐, 楚將棄之, 吾又誰與爭?」
又曰:莒犁比公生去疾及展輿, 既立展輿, 又廢之。犁比公虐, 國人患之。十一月, 展輿因國人以攻莒子, 殺之, 乃自立。
又曰:楚公子圍殺大司馬蒍掩, 而取其室。申無宇曰:「王子必不免。善人, 國之主也。王子相楚國, 將善是封植, 而虐之, 是禍國也。」
又曰:莒子展輿虐而好劍, 茍鑄劍必試諸人。
又曰:楚使椒舉如晉, 求諸侯。晉侯欲勿許。司馬侯曰:「不可。楚王方侈, 天其或者欲盈其心, 以厚其毒而降之罰, 未可知也。其使能終, 亦未可知也。若歸於德, 吾猶將事之, 況諸侯乎?若適淫虐, 楚將棄之, 吾又誰與爭?」
《論語》曰:慢令致期謂之虐。
《戰國策》曰:宋康王為無頭之冠以示勇。剖傴者之背,
鉆朝涉之脛,
國人大駭,
齊聞而伐之。
《史記》曰:白起一日坑趙降卒四十二萬。
又曰:呂后斷戚夫人手足, 居廁中, 命曰「人彘」。召惠帝觀之。孝惠問, 乃知, 大呼哭, 因病, 歲餘不能起。使人謂太后曰:「此非人所為。臣為太后子, 終不能治天下。」以此日飲為淫樂, 不聽政。
又曰:懷王諸老將皆曰:「項羽為人慓悍禍虐, 嘗攻襄城, 襄城無噍類, 如淳曰:噍, 音作笑反。所過無不殘滅。
又曰:呂后斷戚夫人手足, 居廁中, 命曰「人彘」。召惠帝觀之。孝惠問, 乃知, 大呼哭, 因病, 歲餘不能起。使人謂太后曰:「此非人所為。臣為太后子, 終不能治天下。」以此日飲為淫樂, 不聽政。
又曰:懷王諸老將皆曰:「項羽為人慓悍禍虐, 嘗攻襄城, 襄城無噍類, 如淳曰:噍, 音作笑反。所過無不殘滅。
《漢書》曰:江都王建游章臺宮, 人乘小船,
以足蹈覆船,
四人溺,
三人死。后游雷陂,
大風,
建使郎二人乘小船入陂,
船覆,
兩郎溺,
攀船,
乍見乍沒,
建臨觀大笑。宮人有過,
輒令倮擊鼓,
居樹上,
久者三十日乃衣。或髡鉗以鉛杵舂, 不中程, 輒縱狼嚙殺之。專為淫虐。
又曰:周由, 武帝即位, 吏治尚修謹, 然由居二千石中, 最為暴虐驕恣。所愛者撓法活之, 所憎者曲法滅之。
又曰:翟義起兵, 王莽發義父方進及先祖冢, 燒其棺槨, 夷滅三族, 誅及種嗣, 至皆同坑, 以棘五毒并葬之。
又曰:翟義黨王孫慶至, 莽使太醫尚方與巧屠共刳剝之, 量度五臟, 以竹筳導脈, 知所終始。云可治病。
又曰:周由, 武帝即位, 吏治尚修謹, 然由居二千石中, 最為暴虐驕恣。所愛者撓法活之, 所憎者曲法滅之。
又曰:翟義起兵, 王莽發義父方進及先祖冢, 燒其棺槨, 夷滅三族, 誅及種嗣, 至皆同坑, 以棘五毒并葬之。
又曰:翟義黨王孫慶至, 莽使太醫尚方與巧屠共刳剝之, 量度五臟, 以竹筳導脈, 知所終始。云可治病。
《魏略》曰:高祖劉類, 歷位宰守,
苛虐尤甚。為弘農太守,
吏二百餘人不與休假,
專使為不急事,
過無輕重,
輒捽其頭,
亂杖撾之,
牽出復入也。
《吳志》曰:孫皓愛妾, 或使人至市賤奪百姓財物。司市中郎將陳聲, 素皓幸臣也, 恃皓寵遇, 繩之以法。妾以訴之, 皓大怒, 假它事燒鋸斷聲頭, 投身於四望山。
又曰:初, 孫皓每宴會群臣, 無不咸令沉醉。置黃門郎十人侍立, 為司過之吏。宴罷, 奏其闕失, 大者即加刑, 小者緝為罪。激水入宮, 宮人不合意者, 輒殺流之。或剝人之面, 或鑿人之眼。
又曰:初, 孫皓每宴會群臣, 無不咸令沉醉。置黃門郎十人侍立, 為司過之吏。宴罷, 奏其闕失, 大者即加刑, 小者緝為罪。激水入宮, 宮人不合意者, 輒殺流之。或剝人之面, 或鑿人之眼。
《江表傳》曰:孫皓用巫史之言, 謂建業宮不利,
乃西巡武昌,
乃有遷都之意。恐群臣不從,
乃大會將吏,
問王蕃:「『射不主皮為力不同科』, 其義云何?」蕃思惟未答, 即於殿上斬蕃。出登袁山, 使親近將蕃首作虎跳狼爭咋嚙之, 頭皆碎壞, 欲以示威, 使眾不敢犯。
王隱《晉書》曰:荀晞, 字道將,
領兗州牧,
暴虐殺人流血,
號曰屠伯。人皆怖疏,
流入他州。其弟純,
領青州,
刑殺尤甚於晞,
百姓號「小茍酷於大荀」也。
又曰:劉淵殘虐。所在城邑, 無不傾敗, 流離死散, 殆無孑遺。
又曰:劉淵殘虐。所在城邑, 無不傾敗, 流離死散, 殆無孑遺。
《漢晉春秋》曰:初, 甄后之誅,
由郭后之寵。及殯,
令被發覆面,
以糠塞口。遂立郭后,
使養明帝。帝知之,
心常懷念,
數泣,
問甄后死狀。郭后曰:「先帝自殺, 何以請問我?且汝為人子, 可追讎死父, 為前母枉殺后兒耶?」明帝怒, 遂逼殺之, 敕殯者如甄后故事。
《晉中興書》曰:苻健凶淫暴虐, 露刃張弓,
椎鉗鋸鑿,
殺人之具備左右。
又曰:石虎有所平克, 不復料其善惡, 或盡坑斬, 使無孑遺。
又曰:石虎有所平克, 不復料其善惡, 或盡坑斬, 使無孑遺。
《宋書》曰:竟陵王誕據廣陵反, 及城陷,
士庶皆裸身鞭面,
然後加刑。聚所殺人首於石頭南岸, 謂之髑髏山。
又曰:宋越御眾嚴酷, 好行刑誅, 睚眥之間, 動用軍法。時王玄謨御下亦少恩, 將士為之語曰:「寧作五年徒, 不逐王玄謨;玄謨尚可, 宋越殺我。」
又曰:奚顯度者, 東海郯人也。官至員外散騎郎, 世祖常使主領人而苛虐無道, 動加捶撲, 暑雨雪寒, 不聽暫休, 人不堪命。或有自經死者, 人役間配, 顯度加就刑戮。
又曰:《文帝玄嘉起居注》曰:汝陽太守王道標下縣, 作木人二枚, 高八尺, 豎著郡門。有犯事者, 使拳擊木人令倒, 倒者免罪, 力弱者手拳傷剝。
又曰:宋越御眾嚴酷, 好行刑誅, 睚眥之間, 動用軍法。時王玄謨御下亦少恩, 將士為之語曰:「寧作五年徒, 不逐王玄謨;玄謨尚可, 宋越殺我。」
又曰:奚顯度者, 東海郯人也。官至員外散騎郎, 世祖常使主領人而苛虐無道, 動加捶撲, 暑雨雪寒, 不聽暫休, 人不堪命。或有自經死者, 人役間配, 顯度加就刑戮。
又曰:《文帝玄嘉起居注》曰:汝陽太守王道標下縣, 作木人二枚, 高八尺, 豎著郡門。有犯事者, 使拳擊木人令倒, 倒者免罪, 力弱者手拳傷剝。
《齊書》曰:江謐, 字令和,
濟陽考城人也。為長沙內史,
行湘州事,
政治苛刻。僧道人與謐情款,
隨蒞郡,
犯小事,
餓系獄,
裂二衣食之。
《後魏書》曰:汝南王悅, 孝昌中除司州牧,
為大剉碓置於州門,
盜者斬其手,
奸偷畏之,
暫息。
《隋書》:魚贊性暴虐, 令部下炙肉,
少不中意,
以簽盲其目,
有溫酒不適者斷其舌。
又曰:崔恒度, 性嚴酷。時有屈突蓋, 為武侯驃騎, 亦嚴刻。長安為之語曰:「寧飲三升醋, 不見崔恒度;寧茹三升艾, 不逢屈突蓋。」
又曰:崔恒度, 性嚴酷。時有屈突蓋, 為武侯驃騎, 亦嚴刻。長安為之語曰:「寧飲三升醋, 不見崔恒度;寧茹三升艾, 不逢屈突蓋。」
《唐書》曰:索玄禮為游擊將軍。尋以酷毒轉甚,
則天收人望而殺之。天下之人謂之來、索, 言酷毒之極。
又曰:韓滉在浙右也, 政令明察, 末年傷於嚴急, 巡內有犯令, 誅及鄰伍, 死者數百人。又俾推覆官分察, 情涉疑似, 必置極法。雖令行禁止, 而冤濫相尋。議者以滉幼立貞廉, 晚途苛慘, 身未達則飾情以進, 得其志則本質遂彰。
又曰:竇軌每臨戎對寇, 鞠挾月, 身不解甲。其部眾無貴賤少長, 不恭命即立斬。鞭吏士, 流血滿庭。初入蜀, 將其甥以為心腹, 常夜出, 呼之不以時至, 怒而斬之。誡家僮不得出, 嘗遣奴就官廚取漿而悔之, 謂奴曰:「我誠使汝, 借汝頭以明法耳!」遣收奴斬之。奴稱冤, 監刑者猶豫未決, 軌怒, 俱斬之。
又曰:韓滉在浙右也, 政令明察, 末年傷於嚴急, 巡內有犯令, 誅及鄰伍, 死者數百人。又俾推覆官分察, 情涉疑似, 必置極法。雖令行禁止, 而冤濫相尋。議者以滉幼立貞廉, 晚途苛慘, 身未達則飾情以進, 得其志則本質遂彰。
又曰:竇軌每臨戎對寇, 鞠挾月, 身不解甲。其部眾無貴賤少長, 不恭命即立斬。鞭吏士, 流血滿庭。初入蜀, 將其甥以為心腹, 常夜出, 呼之不以時至, 怒而斬之。誡家僮不得出, 嘗遣奴就官廚取漿而悔之, 謂奴曰:「我誠使汝, 借汝頭以明法耳!」遣收奴斬之。奴稱冤, 監刑者猶豫未決, 軌怒, 俱斬之。
《梁冀別傳》曰:冀為河南尹, 居職恣暴,
多為非法。遼東太守侯猛初拜不謁, 冀托以它事, 乃腰斬之。郎中汝南袁著年十九, 見冀凶縱, 不勝其憤, 乃詣闕上書, 冀聞而密遣掩捕得笞殺之。
《董卓別傳》曰:卓知所為不得遠近, 意欲以力服之,
遣兵到陽城。時適二月,
社民皆各在其社下祈祠,
悉就斷頭,
駕其家車牛,
載其婦女財物,
以斷頭系車轅,
云大獲賊
《文子》曰:今采萬民之力, 反為殘賊,
是為虎翼,
何為不除?
《孫卿子》曰:不教而責成功, 虐也。
《韓子》曰:梁車為鄴令, 其婦往見之,
暮而門閉,
因逾郭而入,
車刖其足。趙成侯以為不慈,
奪之璽,
而免令。
《會稽典錄》曰:吳王使王孫雄謂范蠡曰:「子先人有言曰:無助天為虐,
助天虐者不祥。今吾稻蟹無遺種, 子將助天為虐, 不忘其不祥乎?」
《吳越春秋》曰:子胥諫吳王, 怒,
子胥伏劍而死。王乃取子胥尸,
盛以鴟夷,
投之于江。斷其頭置百尺之上,
謂曰:「日月炙汝肉,
熛風飄汝眼,
炎火燒汝骨,
盡成灰土,
何有所見?」
《涼州記》曰:郭黁奴昆切。略地之際,
王孫八人年幼,
悉隨乳母。先在東苑,
黁遂盡投王孫於鋒刃之上,
或枝分節解,
飲血盟眾。睹者無不掩目寒心,
而黁意氣翛然。
《趙書》曰:汲桑, 清灑貝丘人。六月盛暑,
而桑重裘累茵,
使十餘人扇之,
悉不清涼,
斬扇者。時軍中為之謠曰:「士為將軍何可羞, 六月重茵被狐裘, 不識寒暑斷人頭。」
《鄧析書》曰:粟陸氏殺東里子, 宿沙君戮箕文,
桀誅龍逢,
紂刳比干。此四者,
常彎弓露刃以見朝臣,
鉗錘鋸鑿所可為害之具,
備置左右。即位未幾,
后公卿已下至於仆隸,
殺五百餘人。
崔鴻《前秦錄》曰:左光祿大夫強平諫苻生曰:「玄正盛旦,
日有蝕之,
正陽神昏,
風災水旱,
於時未息,
此皆由陛下不勉強於政治,
乖和氣所致也。」生怒,
以為妖言,
鑿其頂而殺之。
崔鴻《夏錄》曰:赫連勃勃徵隱士京兆韋思,
思至而恭,
懼,
逭禍,
勃怒曰:「吾以國士徵汝,
汝奈何以非類處吾?汝昔不拜姚興, 何獨拜我?我今未死, 汝猶不以我為帝王, 吾死‑之後, 汝輩弄筆, 當置我何處!」遂殺之。
又曰:赫連勃勃凶殘好殺, 常居城上, 置矛劍於側, 有所嫌忿, 手自戮之。群臣忤, 視者毀目, 笑者決唇, 諫者截其舌而斬之。
又曰:赫連勃勃凶殘好殺, 常居城上, 置矛劍於側, 有所嫌忿, 手自戮之。群臣忤, 視者毀目, 笑者決唇, 諫者截其舌而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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