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百七 兵部三十八

太平御覽
卷三百七.兵部三十八

 

會兵

《書》曰:戊午, 師渡孟津, 陳于商郊, 俟天休命。甲子昧爽, 受率其旅若林, 會于牧野。〈族, 衆也。如林, 言盛多。會, , 拒戰。〉罔有敵于我師, 前徒倒戈, 壹戎衣, 而天下大定。〈言與衆同心, 動有成也。〉
《豰梁傳》曰:齊侯兵車之會四, 未嘗有大戰, 愛民也。
《後漢書》曰:初, 卷人維汜, 〈卷, 縣名, 居河南郡, 故城在今鄭州原武城縣西北。〉妖言稱神, 有弟子數百人, 坐伏誅。後其弟子李廣等, 宣汜神化不死, 以誑惑百姓。十七年, 遂共聚會徒黨, 攻沒, 〈睆, 縣名, 屬盧江郡, 今舒州懷寧縣。音下板切, 又下管切。〉侯劉閔, 自稱南岳大師。遣謁者張宗將兵數千人討之, 復爲廣所敗。于是使馬援發諸郡兵, 合萬餘人擊破廣等, 斬之。
又曰:章和二年, 護羌校尉張紆誘誅燒當種羌迷吾等, 由是諸羌大怒, 謀欲報怨, 朝廷憂之。公卿舉鄧訓代紆爲校尉。諸羌激忿, 遂相與解仇結婚, 交質盟詛, 〈鄭玄注:《周禮》云:大事曰盟, 小事曰詛。〉衆四萬餘人, 期冰合渡河攻訓。
又曰:吳漢爲安樂令, 會王郎起, 北州擾惑。漢素聞光武長者, 獨欲歸心。乃說太守彭寵曰:「漁陽、上穀突騎, 天下所聞也。君何不合二郡精銳兵, 附劉公擊邯鄲, 此一時之功也。」〈一時, 言不可再遇也。〉寵以爲然。
又曰:朱鮪聞光武北伐而河內孤, 使討難將軍蘇茂、副將賈强率兵三萬餘人, 渡鞏河攻溫。〈鞏、溫, 幷今洛川縣也, 臨廣河, 故曰鞏河。〉檄書至, 寇恂即勒軍馳出, 幷移告屬縣, 發兵會于溫下。軍吏皆諫曰:「今洛陽兵渡河, 前後不絕, 宜待衆軍畢集, 乃可出也。」恂曰:「溫, 郡之藩蔽, 失溫則郡不可守。」遂馳赴之。旦日合戰, 而偏將軍馮异遣救, 及諸縣兵適至, 士馬四集, 幡旗蔽野。恂乃令士卒乘城鼓噪, 大呼, 言曰:「劉公兵到。」蘇茂軍聞之, 陣動, 恂因奔擊, 大破之。
又曰:吳漢悉發幽州兵, 與光武會清陽。諸將望見漢還, 士馬甚盛, 皆曰:「是寧肯分兵與人耶?」及漢至莫府, 上兵簿〈莫, 大也。兵薄, 軍之士名帳。〉諸將人人多請之。光武曰:「屬者恐不與人, 〈屬, 猶近也。〉今所請又何多也?」諸將皆慚。
《晋書•天文志》曰:征吳之役, 三河徐、兗之兵悉出, 交戰于吳、楚之地。
《唐書》曰:憲宗時, 鄆州李師道翻覆違命, 詔宣武、義成、武寧、橫海四節度之師與田弘正會軍討之。弘正奏請取黎陽渡河, 會李光顔等軍齊進。帝召宰臣於延英議可否, 皆曰:「閫外之事, 大將制之, 旣有奏陳, 宜遂其請。」裴度獨以爲不可, 奏曰:「魏博一軍, 不同諸道。過河之後, 却退不得, 便須進擊, 亦見成功。若取黎陽渡河, 即才離本界, 便至滑出, 徒有供餉之勞, 又生顧望之勢。况弘正、光顔幷少威斷, 更相疑惑, 必恐遷延。然兵事不從中制, 一定處分, 或慮不可。若欲于河南持重, 則不如河北養威。不然, 即且秣馬厲兵, 候霜降水落, 于楊劉渡河。直抵鄆州。但得至陽谷已來卜營, 則兵勢自盛, 形自不撓。」上曰:「卿言是矣。」乃詔弘正取楊劉渡河。及弘正軍旣濟河而南, 距鄆州四十里築壘, 賊勢果蹙。頃之, 誅師道。
《三國典略》曰:周武帝率六軍趣鄴, 齊主令群臣議之。廣寧王孝珩議曰:「今大寇旣深, 事藉機變, 請使任城王便領幽州道兵, 自土門入, 聲取幷州。獨孤永業便領洛州兵, 自潼關入, 聲取長安。臣請領京畿兵出溢, 只鼓行逆戰。賊懸軍遠來, 日增疲老, 聞南北有兵, 自然應退。」

誓衆

《書》曰:帝曰:「諮, 禹!惟時有苗弗率, 汝徂征。」〈三苗之民數千, 王誅率循也。徂, 往也。不循帝道, 言亂逆也, 命禹討之。〉禹乃會群後, 誓于師, 曰:「濟濟有衆, 咸聽朕命:〈令諸侯伐有苗也。軍旅曰誓。濟濟, 衆盛之貌。〉蠢茲有苗, 昏迷不恭, 〈蠢, 動;昏, 暗也。言其所以宜討。〉侮慢自賢, 反道敗德;〈狎侮先王, 輕慢典教, 反正道, 敗德義。〉君子在野, 小人在位;〈廢仁賢, 任奸佞。〉民弃不保, 天降之咎。〈言民叛天, 灾之。〉肆予以爾衆士, 奉辭伐罪。〈肆, 故也。辭謂不恭。罪謂侮慢以下事。〉爾尚一乃心力, 其克有勛!」三旬, 苗民逆命。益贊于禹曰:「惟德動天, 無遠弗届。」禹拜昌言, 班師振旅。帝乃誕敷文德, 舞干羽于兩階。七旬, 有苗格。
又曰:啓與有扈, 戰于甘之野。王曰:「嗟!六事之人, 予誓告汝:有扈氏威侮五行, 怠弃三正, 天用剿絕其命。用命賞于祖。不用命, 戮于社;予則孥戮汝!」
又曰:羲和湎淫, 廢時亂日, 胤往征之, 告于衆曰:「羲和尸厥官、昏迷于天象, 以幹先王之誅。今予奉將天罰。火炎昆岡, 玉石俱焚。天吏逸德, 烈于猛火。殲厥渠魁, 脅從罔治。嗚呼!威克厥愛, 允濟;愛克厥威, 允罔功。爾衆士, 懋戒哉!」欽承天子休命。
又曰:魯侯伯禽宅曲阜, 徐夷幷興東郊不開作費。誓公曰:「嗟, 人無嘩!聽命:善穀乃甲胄, 備乃弓矢, 鍛乃戈矛, 礪乃鋒刃, 無敢不善!峙乃糗糧, 峙乃芻茭, 無敢不逮!汝則有大刑!魯人三郊、三遂, 峙乃楨。甲戌, 我惟築。無敢不供!汝則有無餘刑, 非殺。」〈刑者非一也。〉
又曰:惟戊午, 王次于河朔, 〈次, 止也。戊午渡河而誓, 旣誓而止于河之北。〉群後以師畢會。〈諸侯盡會止也。〉王乃徇師而誓, 曰:「嗚呼!西土有衆, 咸聽朕言!〈徇, 循也。武王在西, 故稱西土。〉今商王受力行無度, 〈行無法度。〉播弃黎老, 昵比罪人。〈鮐背之者稱黎老。弃, 不禮敬也。昵, 近也。罪人, 謂天下逋逃小人也。〉予有亂臣十人, 同心同德。〈言我治理之臣雖少, 而心德同也。〉雖有周親, 不如仁人。」〈周, 至也。紂至親雖多, 不若周家之多仁人也。〉
又曰:武王伐紂, 曰:「今予發, 惟恭行天之罰。今日之事, 不愆于六步七步, 乃止齊焉。夫子勖哉!不愆于四伐、五伐、六伐、七伐、乃止齊焉。勖哉夫子!尚桓桓, 如虎如貔, 如熊如羆!于商郊!弗迓克奔, 以役西土, 勖哉夫子!爾所弗勖, 其于爾躬有戮!」
又曰:爾衆士同力王室。
《史記》曰:太尉行令軍中曰:「爲呂氏右袒, 爲劉氏左袒。」軍中皆左袒。
《後漢書》曰:齊武王伯升, 旣破甄阜軍, 乃陳兵誓衆, 焚積聚, 破釜甑, 鼓行而前。
《晋書》曰:元帝以祖逖爲奮威將軍、豫州刺史, 給千人廩, 布三千匹, 不給鎧仗, 使自招募。仍將本流徒部曲百餘家渡江, 中流擊楫而誓曰:「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復濟者, 有如大江!」辭色壯烈, 衆皆慨嘆。屯于淮陰, 起冶鑄兵器, 得二千餘人而後進。
又《載記》曰:王猛與慕容評戰, 陳于渭原, 而誓衆曰:「王景略受國厚恩, 任兼內外, 今與諸軍深入賊地, 宜各勉進, 不可退也。願戮力行間以報恩, 顧受爵明君之朝, 慶觴父母之室, 不亦美乎?」衆皆勇奮, 破釜弃糧, 大呼競進。
《後周書》曰:太祖率李弱、獨孤信等十二將東伐。至潼關, 太祖乃誓于師曰:「與爾有衆, 奉天威, 誅暴亂。惟爾衆士, 整爾甲兵, 戒爾戎事, 無貪財以輕敵, 無暴民以作威。用命則有賞, 不用命則有戮, 爾衆士其勉之。」遣子宴居軍前徇地。
《唐書》曰:高祖起義兵, 西圖關中, 精甲三萬。高祖杖白旗, 誓衆于太原之野, 引師即路。
又曰:太宗征王世充, 陳兵水之上, 步騎五萬。太宗舉旄誓衆曰:「隋室無道, 毒被蒼生, 我國家受命于天, 寧濟億兆。世充敢抗大邦, 數行侵暴, 誅殺良善, 恣其淫酷。國家爲百姓除害, 事不獲已。各宜整爾軍旅, 修爾器械, 立勛立效, 龔行天罰, 敢有犯命者斬無赦。」
又曰:硃泚亂韋皋于隴州, 築壇于庭, 血牲, 與將士等盟曰:「上天不吊, 國家多難, 逆臣乘間, 盜據皇宮。而李楚琳亦扇凶徒, 傾陷城邑, 酷虐所加, 爰及本使, 旣不事上, 安能恤下。皋是用激心憤氣, 不遑底寧, 誓與群公, 竭誠王室。凡我同盟, 一心竭力, 伏順除凶, 祖先之靈, 必當幽贊。言誠則志合, 義感則心齊, 粉骨塵軀, 决無所顧。有渝此志, 明神殛之, 迨于子孫, 亦罔遺育。皇天后土, 當兆斯言。」又使通於吐蕃以求助。
《古司馬兵法》曰:古者逐奔不遠, 縱綏不及, 所以示君子且有禮。不遠則難誘, 不及則難陷, 以禮爲固, 以仁爲勝。旣勝之後其教可復, 是故君子貴之也。有虞氏戒于國中, 欲人體其命也;〈舜以農教戰, 以戰教民, 畋獵簡習, 故民體之也。〉夏後氏誓于軍中, 欲民先成其慮也;〈禹令軍聚, 重復教肆, 進退左右, 前後離合周旋也。〉殷誓于軍門之外, 欲民先意待事也;〈殷旣遵虞夏之教民, 又于軍門外復簡試。〉周將交刃而誓之, 以致意也。〈周用虞夏殷之教民交和接兵, 又復申望誓之軍, 德薄, 民俗巧也。〉
又曰:賢王制禮樂法度, 乃作五刑, 興甲兵, 以討不義。巡狩、省方, 會諸侯考不同, 其有失命亂常、背德逆天之時, 而危有功之君。〈王者以有功德者爲君長, 賊臣欲篡殺之。〉遍告于諸侯, 章明于有罪, 乃告于皇天上帝, 日月星辰, 以禱于後土, 四海之神, 山川冢社。〈冢社者, 天子太社也。〉乃造于先王, 然後冢宰征師于諸侯。〈造, 就也。就造于先祖廟也。〉曰某國爲不道, 征之。以某年月日, 師至于某國。〈至于所征之國, 與天子會。〉天子正刑, 〈刑者, 天子之法也。刑以征不義、伐不從, 王者之法也。〉冢宰與伯布命于軍, 曰入罪人之地。無暴神, 無獵田, 無有虐, 無毀二功, 無糞墻屋, 無伐樹木, 無取六畜, 無取禾粟, 無取器城。見其老幼, 奉歸勿傷。雖遇壯者, 不校勿敵;若傷人, 醫藥歸之。旣誅有罪, 王及諸侯正其國, 舉賢更立, 明正復職〈王者與四方諸侯伐無道之國, 整頓其民人, 舉賢良更立爲君, 奉遵王法, 復百官之職事矣。〉
《論衡》曰:師尚父爲周司馬, 將師伐紂, 到孟津之上, 仗鉞把旄, 號其衆曰:「倉兕」。倉兕, 水中之獸也, 善覆人船。因神以化, 欲令急渡, 汝不急渡, 蒼兕害汝。河中有此之物, 時時出浮, 一身九頭, 人畏惡之, 未必覆人船者也。
《文選》曰:勒三軍, 誓將帥, 元戎竟野,

麾兵

《莊子》曰:市南宜僚弄丸, 兩家之難解;孫叔敖甘寢秉羽, 而郢人投兵。
《晋書》曰:張重華攻石季龍, 遣謝艾爲使持節、軍師將軍, 率步騎三萬, 進軍臨河。麻秋以三萬衆拒之。艾乘軺車, 冠白舀, 鳴鼓而行。秋望而怒曰:「艾年少書生, 冠服如此, 輕我也。」命黑槊龍驂三千人馳擊之。艾左右大擾。左戰帥李偉勸艾乘馬, 艾不從, 乃下車踞胡床, 指麾處分。賊以爲伏兵發也, 懼不敢進。張瑁從左南緣河而絕其後, 秋軍乃退。艾乘奔擊, 遂大敗之。
又曰:陳敏一旦據有江東, 刑政無常, 不爲英俊所服, 且子弟凶暴, 所在爲患。周、顧榮之徒常懼禍敗。遣使密報征東將軍劉准遣兵臨, 淮已爲應。及兵至, 敏使弟昶及將錢廣, 次烏江以拒之。錢廣, 鄉人也, 潜使圖昶。廣遣其屬何康投募送白事于昶, 昶傾視書, 康揮刀斬之, 稱州下已殺敏, 動者誅三族, 吹角爲內應。廣先勒兵在朱雀橋, 陳兵水南。敏師萬人將戰, 未濟, 榮以白羽扇麾之, 敏衆潰散。敏單騎東奔, 爲義師所斬。
《梁書》曰:魏中山王元英寇北徐州, 高祖詔韋率衆會焉。英自率衆來戰, 乘素木輿執白角如意以麾軍。一日數合, 英甚憚其强。
《梁典》曰:字文懷, 京兆杜陵人也。雖有曠世之度, 莅民以惠愛爲本, 所居必治。將兵仁愛, 被服必于儒者, 雖臨陣交鋒, 常緩服乘輿, 執竹如意以麾進止。
《北史》曰:唐永身長八尺, 少耿介, 有將帥才, 讀《班超傳》, 慨然有萬里之志。正光中, 爲北地太守。永善取下土, 人競爲之用。臨陣常著白裙襦, 把角如意以指麾處分, 辭色自若。在北地四年, 與賊數十戰, 未嘗敗北。時人語曰:「莫陸梁, 恐爾逢唐將。」永所營之處, 至今猶稱唐公壘。
《後魏書》曰:毛法仁言聲壯大, 至于軍旅田狩, 唱呼處分, 振于山谷。
《後周書》曰:李遠, 字萬歲。幼有器局, 志度恢然。嘗與群兒爲戰鬥之戲, 指麾部分, 便有軍陣之法。郡守見而异之, 召使更戲。群兒懼而散走, 遠持杖叱之, 復爲向勢, 意氣雄壯, 殆甚于前。郡守曰:「此小兒必爲將帥, 非常人也。」
又曰:建德中東伐齊, 帝引兵發京師。壬寅, 渡河, 與諸軍合。十二月戊申, 次于晋州。恐王師卒至, 于城南穿塹, 自喬山屬于汾水。庚戌, 帝帥諸軍八萬人, 置陣東西二十餘里。帝乘常禦馬, 從數人巡陣處分, 所至輒呼主帥姓名以慰勉之。將士感見知之恩, 各自奮勵。
《隋書》曰:李子雄從幸江都, 帝以仗衛不整, 顧子雄步伍之, 子雄立指麾, 六軍肅然。帝大悅, 曰:「公眞武侯才也。」尋轉右武侯大將軍。
《唐書》曰:德宗時, 鄭權爲涇原節度使劉昌從事。昌病, 亟請入覲, 度軍中必有變, 以權寬厚, 善容衆, 俾主留務。旣而兵果爲亂。權挺身于白刃中, 抗詞以明逆順, 因殺其首亂者數人, 士皆戢伏。
又曰:昭宗時, 玉山都頭楊守信葉楊復恭稱兵闕下, 陣于通化門, 上陳兵于延喜門。是夜, 令劉崇望守度支軍。明日曉, 入含光門。未開, 門內禁軍列于左右, 俟門開即劫掠兩市。及聞傳呼宰相來, 門方開, 崇望駐馬慰諭之曰:「聖上在街東親總戎事。公等禁軍, 何不樓前殺賊, 立取功名。切不可剽掠街市, 圖小利以成惡名也。」將士惟惟, 從崇望至長樂門。守信見兵來, 即遁, 軍士呼萬歲。是日庫市獲全, 軍人不亂, 繄崇望之方略也。
《五代周史》曰:世宗至泗州, 太祖皇帝乘勝麾軍焚郭門, 奪月城, 帝親冒矢石以攻其壘。丙午日南至, 從臣拜賀于城之上。
《語林》曰:諸葛武侯與司馬宣王在渭濱, 將戰, 宣王戎服莅事, 使人視武侯, 素輿葛巾, 持白毛扇指麾, 三軍皆隨其進止。宣王聞而嘆曰:「可謂名士。」

饗士

《左傳》曰:宋華元將戰, 殺羊食士, 其禦羊斟不與。及戰, 曰:「疇昔之羊, 子爲政, 今日之事, 我爲政。」與入鄭師, 故敗。君子謂:「羊斟非人也, 以其私憾, 敗國殄民。刑孰大焉。」
《史記》曰:樂毅幷護趙、楚、韓、魏、燕之兵以伐齊, 破之濟西。諸侯罷歸, 而燕軍樂毅獨追, 至于臨。齊王之敗濟而亡走, 保于莒。樂毅獨留徇齊, 齊皆城守。樂毅攻入臨淄, 盡取齊寶財物祭器輸之燕。燕昭王大悅, 親至濟上勞軍, 行賞饗士, 封毅于昌國, 號爲昌國君。
《東觀漢記》曰:上大發關東兵, 自將上隴, 隗囂衆潰走, 圍解。于是置酒高會, 勞賜諸將, 來歙班坐絕席, 在諸將之右, 賜歙妻縑千匹。
《後漢書》曰:吳漢圍蘇茂于廣樂。劉永將周建別招聚收集得十餘萬人, 救廣樂。漢將輕騎迎與之戰, 不利, 墮馬傷膝, 還營, 建等遂連兵入城。諸將謂漢曰:「大敵在前而公傷臥, 衆心懼矣。」漢乃勃然裹瘡而起, 椎牛饗士, 令軍合戰, 大破之。
又曰:劉盆子旣降, 帝令縣厨賜食, 衆積困餒, 十餘萬人皆得飽飫。
又曰:鄧禹至長安, 軍昆明池, 大饗士卒。率諸將齋戒, 擇吉日, 修禮謁祠高廟, 收十一帝神主, 遣使來詣洛陽, 因循行園陵, 爲置吏士奉守焉。
《後周書》曰:若于惠于諸將年最少。早喪父, 事母以孝聞。太祖嘗造射堂新成, 與諸將宴射。惠竊嘆曰:「親老矣, 何時辦此乎?」太祖聞之, 即日徙堂于惠宅。其見重如此。
《淮南子》曰:員中規, 方中矩;動成戰, 止成文。可以諭衆而不可以陳軍。滌杯而食, 洗爵而飲, 盥而後饋, 可以養少而不可以饗衆。
《黃石公記》曰:動爲事機, 舒之彌四海, 卷之不盈懷。柔而能剛, 則其國彌光;弱而能强, 則其國彌章。一簞之醪, 投之于河, 令士衆迎飲, 三軍爲其死, 戰如風發, 攻如河决。軍無財, 士不來;軍無賞, 士不往。香餌之下, 必有懸魚;重賞之下, 必有死夫。

犒師

《左傳》曰:夏, 齊師伐我北鄙。公使展喜犒師, 〈勞齊師也。〉使受命于展禽。齊侯未入境, 展喜從之, 曰:「寡君聞君親舉玉趾, 將辱于弊邑, 使下臣犒執事。」
又曰:三十三年, 秦師過周北門, 及滑, 鄭商人弦高將市于周, 遇之。以乘韋先, 牛十二犒師, 〈商, 行賈也。乘四韋也。先韋乃及牛也。古者將獻饋于人, 有以先也。〉曰:「寡君聞吾子將步師出于弊邑, 敢犒從者。不腆弊邑, 爲從者之淹, 居則具一日之積, 〈腆, 厚也。奄, 久也。積, 芻米菜蔬也。〉行則備一夕之衛。」
又曰:楚子以驛至于羅白, 傳也。羅, 水名。〉吳子使其弟蹶由犒師, 楚人執之, 將以釁鼓。王使問焉, 曰:「汝卜來吉乎?」對曰:「吉。且吳社稷是蔔, 豈直爲一人?使臣獲釁鼓, 而弊邑知備, 以禦不虞, 其爲吉孰大焉?」乃弗殺。
《後漢書》曰:岑彭長驅入江關, 令軍中無得擄掠。所過, 百姓皆奉牛酒迎勞。彭見諸耆老, 爲言「大漢哀湣, 巴蜀久見虜役, 故興師遂伐, 以討有罪, 爲人除害。」讓不受其牛酒。百姓皆大喜悅, 爭開門降。
《晋書》曰:桓溫進兵至霸上, 耆老持牛酒迎溫, 曰:「不圖今日復見官軍。」
《後梁略》曰:大寶元年, 西魏將楊忠來逼荊鎮, 上懼其至, 送遣犒軍。旣而與忠結盟, 幷送質子與魏相約爲兄弟之親。于是聘使往還, 相望道路。
《後魏書》曰:鄧穎從世祖幸漢南, 高車莫弗庫若于率騎數萬驅鹿百餘萬, 詣行在所, 詔穎爲文, 銘于漢南, 以昭功德。

《淮南子》曰:秦繆公使孟明舉兵襲鄭, 鄭賈人弦高、蹇他〈他, 弦高黨人。〉相與謀曰:「師行數千里, 又數過諸侯之地, 其勢必襲鄭。凡襲國者, 以爲無備也。其以知其情, 必不敢進。」乃矯鄭伯之命, 以十二牛勞。三率相與謀〈三率, 秦將白乙、孟明、西乞。〉曰:「守備必固, 進必無功。」乃還師而反。晋先軫舉兵擊之, 〈先軫, 晋大夫也。〉大破之。鄭伯乃以存國之賞賞弦高, 高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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