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六十七 職官部六十五

太平御覽
卷二百六十七.職官部六十五

良令長上
《禮記》曰︰成人有兄死而不爲衰, 聞子皋爲成宰, 而爲之衰, 成人曰︰「蠶則績而蟹有筐, 範則冠而蟬有綏, 兄則死而子皋爲之衰。」
《韓詩外傳》曰︰宓子賤治單父, 彈鳴琴, 身不下堂, 而單父治。巫馬期戴星而出, 戴星而入, 以身親之, 而單父亦治。巫馬期問于子賤, 子賤曰︰「我任人, 子任力;任力者勞, 任人者逸。」
《家語》曰︰孔子仕爲中都宰。爲養生送死之節, 長幼異食, 强弱異任, 男女別途, 路不拾遺, 器不雕僞, 市不二價。爲四寸之棺, 五寸之椁, 因丘陵爲墳, 不封不樹, 行之一年而西方諸侯皆則。〈魯國在東, 故言西方諸候。〉
又曰︰子路治蒲三年, 孔子過之, 入其境曰︰「善哉, 由乎!恭敬以信矣。」入其邑曰︰「善哉, 由乎!忠信以寬矣。」至其庭曰︰「善哉, 由乎!明察以斷矣。」子貢執轡而問曰︰「夫子未見由之政而三稱其善, 可得聞乎?」孔子曰︰「吾見其政矣。入境田疇辟, 溝洫深, 此其恭敬以信, 故其人盡力也。入其庭, 甚清閑, 諸下用命, 此其明察以斷, 故其政不擾也。以此觀之, 雖三稱善, 庸盡其美乎!」
《史記》曰︰西門豹爲鄴令。豹到鄴, 會長老, 問民之所疾苦。長老曰︰「鄴三老、廷掾常歲賦斂百姓, 收取其錢得數百萬, 爲河伯取婦。當其時, 巫行視人家女好者, 云︰『是當爲河伯婦』, 即聘取。洗沐之。如嫁女床席, 令女居其上, 浮之河中。浮行數十里乃沒。其人家有好女者, 恐大巫祝爲河伯取之, 以故多持女逃亡。」豹曰︰「河伯取婦時, 願三老語之。」至其時, 豹往河上, 呼河伯婦來, 曰︰「是女不好, 煩大巫嫗爲入報河伯, 得更求好女, 後日送之。」即使吏抱大巫嫗投河中。豹顧曰︰「巫嫗不來, 復欲使廷掾與豪長一人趣之。」皆叩頭, 血流地, 後不敢言爲河伯取婦。豹即發民鑿渠十二, 引灌民田, 田皆灌溉, 至今皆得水利。
《漢書》曰︰邵信臣, 字翁卿, 九江壽春人, 補云陽長。舉高第, 遷上蔡長。其治, 視民如子, 所居見稱。
《後漢書》曰︰卓茂爲密令, 勞心諄諄, 視民如子, 民不忍欺。光武初即位, 詔曰︰「前密令卓茂, 能爲人所不能爲。夫名冠天下, 當受天下重賞。今以茂爲太傅, 封褒德侯, 食邑二千戶。」茂長子爲太中大夫, 次子爲郎中。
又曰︰劉昆, 字桓公, 爲江陵令。縣連失火, 昆輒向火叩頭, 多能降雨止風。
又曰︰戴封, 字平仲, 爲西華令。大旱祈禱無獲, 乃積薪自焚, 火起而雨大至。
又曰︰王渙爲洛陽令, 人爲立祠。及桓帝事黃老, 道毀諸旁祀, 惟特詔密縣留卓茂廟及渙祠也。
《東觀漢記》曰︰卓茂, 字子康, 南陽人。遷密令, 視民如子, 口無惡言, 吏民親愛而不忍欺之。民嘗有言部亭長受其米肉遺者, 茂問之曰︰「亭長從汝求乎?」爲汝有事屬之而受乎?將平居以恩意遺之乎?「民曰︰」往遺之耳。「茂曰︰」遺之而受, 何故言邪?」民曰︰「竊聞賢明之君, 使民不畏吏, 吏不取民。今我畏吏, 是以遺之。」茂曰︰「凡人所以貴于禽獸者, 以有仁愛, 知相敬事也。今鄰里尚致饋, 此乃相親, 况吏民乎?凡人之生, 群居雜處, 故有經紀禮儀以相交接。汝獨不欲修之, 寧能高飛遠去, 不在人間耶?」民曰︰「苟如此, 律何故禁之?」茂笑曰︰「律設大法, 禮從人情。今我以禮教汝, 必無怨惡;以律治汝, 何所措其手足乎?」時天下大蝗, 河南二十餘縣, 皆被其灾, 獨不入密界。督郵言之, 太守不信, 自出按幸, 見乃服焉。
又曰︰韓棱字伯師, 潁川人也。爲下邳令, 視事未期, 吏民愛慕。時鄰縣皆雹傷稼, 惟下邳界獨無。
又曰︰王阜, 字世公。爲重泉令, 吏民向化, 鸞鳥集止學宮, 阜使校官掾長涉叠, 爲張雅樂擊磬。鳥舉足垂翼, 應聲而舞, 翱翔復上縣庭屋, 十餘日乃去。
又曰︰孔奮, 字君魚, 右扶風茂陵人。守姑臧長七年, 詔書以爲奮在姑臧, 治有絕迹, 賜爵關內侯。奮素孝, 供養至謹。在姑臧惟老母極膳, 妻子飯食葱芥。時人笑之, 或嘲奮曰︰「置脂膏中不能自潤。」而奮不改其操。
又曰︰鍾離意爲堂邑令。初到市無屋, 意乃出俸錢作屋。民賫茅竹或持材木爭赴趣作, 不日而成。既畢, 爲解土祝曰︰「興功役者令也, 如有禍祟, 令自當之。」民皆大悅。
《後漢書》曰︰戴封, 字平仲。拜議郎, 遷西華令。汝、潁多蝗灾, 獨不入西華界。時督郵行縣, 蝗忽大至, 督郵其日即去, 蝗亦頓除, 一境奇之。其年大旱, 封禱請無獲, 乃積薪艾坐其上以自焚。火起而大雨暴至, 遠近嘆服。
又曰︰童恢爲不其令。吏有犯違禁法, 輒隨方曉示。若吏稱其職, 人行善事者, 皆賜以酒肴之禮, 以勸勵之。耕織種牧, 皆有條章。一境清靜, 牢獄連年無囚。比縣流人歸化, 徙居三萬餘戶。人常爲虎所害, 乃設檻捕之, 生獲二虎。恢聞而出, 咒虎曰︰「天生萬物, 惟人爲貴。虎狼當食六畜, 而殘暴于人。王法殺人者死, 傷人則論法。汝若是殺人者, 當垂頭服罪;自知非者, 當號呼稱冤。」一虎低頭閉目, 狀如震懼, 即時殺之。其一視恢鳴吼, 踴躍自奮, 遂令放釋。
又曰︰劉矩爲雍丘令, 以禮讓化之, 其無孝義者, 皆感悟自革。人有爭訟, 矩常引之于前, 提耳訓告, 以爲忿恚可忍, 縣官不可入。使歸更尋思, 訟者感之, 輒各罷去。其有路得遺者, 皆推尋其主。
又曰︰王渙爲洛陽令, 有善政。元興元年病卒, 百姓市道莫不諮嗟。男女老壯皆相與賦斂, 致奠以千數。, 音張芮反。《說文》曰︰祭也。〉渙喪西歸, 道經弘農, 人庶皆設案於路。吏問其故, 咸言平常持米到洛, 爲卒司所鈔, 恒亡其半。自王君任事, 不見侵枉, 故來報恩。其政化懷物如此。人思其德, 爲立祠于安陽亭西, 每食輒弦歌而薦。
又曰︰虞延爲細陽令。每至歲時伏臘, 輒休遣徒系, 各使歸家, 幷感其恩德, 應期而還。有囚于家被病, 自載詣獄, 既至而死。延率掾吏殯于門外, 百姓感悅之。
又曰︰虞延遷洛陽令。是時陰氏有客馬成者, 常爲奸盜, 延收考之。陰氏屢請, 獲一書輒加二百, , 捶也。音彭。〉信陽侯陰就乃訴帝, 譖延多所冤枉。帝乃臨御道之館, 親錄囚徒, 延陳其獄狀可論者在東, 無理者居西。成乃回欲趨東, 延前執之, 謂曰︰「爾人之巨蠹, 久依城社, 不畏熏燒, 今考實未竟, 宜當盡法。」成大呼稱枉, 陛戟郎以戟刺, 延叱使置之。帝知延不私, 謂成曰︰「汝犯王法, 身自取之。」呵使速去, 後數日伏誅。于是外戚斂手, 莫敢幹法。
又曰︰法雄除平氏長, 善政事, 好發レ奸伏, 盜賊希發, 吏人畏愛之。南陽太守鮑得上其理狀, 遷宛陵令。
《續漢書》曰︰魯恭爲中牟令, 導民以孝, 推誠而治。建初中, 郡國螟傷稼, 犬牙緣界, 不入中牟。河南尹袁安疑其不實, 遣仁恕掾肥親往察廉之。恭隨行阡陌, 俱坐桑下, 有雉過, 止其傍。傍有童兒, 親曰︰「何不系之?」兒言︰「雉方將雛。」親瞿然而起, 與恭訣曰︰「所以來者, 欲察治之善惡耳。今蟲不犯境, 此一異也;化及鳥獸, 此二異也;竪子有仁心, 此三異也。久留, 徒擾賢者耳。」還府, 以狀白安, 安美其治, 以勵屬縣。
又曰︰祭彤除偃師長, 視事五年, 縣無盜賊, 州課第一, 遷襄賁令。時盜賊鈔掠, 彤到官, 誅Θ奸猾, 縣界清靜, 詔書增秩一等, 賜縑百匹, 册書勉勵。
又曰︰劉寵除東平陵令。是時民俗奢泰, 寵到官, 躬儉訓民以禮, 上下有序, 都鄙有章。視事數年, 以母病, 去官歸, 百姓士女攀車拒輪, 充塞道路, 車不得前, 乃止亭, 輕服潜遁。
又曰︰劉駼騊爲湞陽長, 政化大行, 道不拾遺。以病去官, 童謠歌之曰︰「邑然不樂, 思我劉君。何時復來, 安此下民。」
又曰︰公孫述補清水長, 太守以其能, 使兼治五縣, 政事修理, 奸盜不發, 郡中謂之神明。
又曰︰胡紹爲河內懷令, 三日一視事, 十日一詣倉。受俸米于閣外炊作乾飯食之, 不設爹灶。得一强盜, 問其黨與, 得數百人皆誅之。政教清平, 爲三河表。
又曰︰牟融舉茂才, 爲豐令。視事二年, 政化流行, 縣無獄訟, 吏畏而愛之。治有異迹, 爲州郡最。
又曰︰度尚, 字博平, 山陽人。除上黨長, 治政嚴峻, 明于疑理, 縣中謂之神明。
謝承《後漢書》曰︰鄭弘, 字巨君。爲鄒令, 勤行德化, 部人王逢等得路遺寶物, 懸于道衢, 求主還之。魯國當春大旱, 五穀不豐, 鄒獨致雨偏熟。永平十五年, 蝗起泰山, 流被郡國, 過鄒界不集。郡國以狀聞, 詔書以爲不然, 遣使案行, 如言也。
又曰︰方儲, 字聖明。曉風角占候, 爲句章長。時人田還, 置餘粟一石及刀鋤于田陌, 明日求, 亡去, 疑其旁家。儲曰︰「此人非偷。」自呼縣功曹謂曰︰「君何取人粟置家後積茭中?」功曹嘆服。後爲洛陽令。功曹是憲客, 爲憲所諷, 夜殺人斷頭著奩中厩門下, 欲令儲去官。儲摩死者耳邊問︰「誰所殺?」有頃曰, 死人言爲功曹所殺。收功曹, 拷竟具服。
又曰︰賈彪, 字偉節。補新息長, 政多奇異。小人迫困貧, 産子不能舉養, 彪禁有犯者, 以殺人罪罪之, 縣境震栗。人養子, 僉曰︰「賈父所長, 」男女以賈爲名。
華嶠《後漢書》曰︰劉平爲全椒令。掾吏五日一朝, 罷門闌, 卒署各遣就農。人感懷, 至或增資就賦, 或减年從役。刺史行部, 獄無囚徒, 民各自以爲職, 不知所問, 惟班詔書而去。先是, 縣多虎爲害。平到, 修政選進儒良, 黜貪殘, 視事三月, 虎皆渡江而去。
又曰︰劉永國, 字叔儒, 爲東城令。民聞其名, 枉者更直, 濁者强清, 肅然無事, 惟以著作爲務。
袁山松《後漢書》曰︰範丹爲萊蕪長。去官, 常便賣蔔以自給, 步行無車, 被囊自隨。
《漢官儀》曰︰明帝臨觀, 見洛陽令車騎, 意河南尹定, 至而非, 尤其太盛, 敕去軒綏。時偃師長治有能名, 以事詣台, 因取賜之下縣, 遂以爲故事。
《魏志》曰︰鄭渾, 字文公。避難淮南。太祖聞其篤行, 召爲邵陵令。天下未定, 民皆不念産殖, 其生子無以相活, 率皆不舉。渾所在奪其漁獵之具, 課使耕種, 又兼開稻田, 重去子之法。民初畏罪, 後稍豐給, 無不舉育, 所育男女, 多以鄭爲名。
又曰︰胡質, 字文德, 楚國壽春人也。爲頓丘令。縣民郭政通于從妹, 殺其夫程他, 郡吏馮諒系獄爲證。政與妹皆耐掠隱抵, 諒不勝, 痛自誣, 當反其罪。質至官, 察其情色, 更詳其事, 檢驗具服。
又曰︰王修, 字叔治。守高密令。高密孫氏素豪俠, 人客數犯法。民有相劫者, 賊入孫氏, 吏不能得。修將吏民圍之, 畏憚不敢近。修令吏民︰「敢有不攻者, 與同罪!」孫氏懼, 乃出賊。由是豪强懾服。
又曰︰趙儼, 字思伯。爲朗陵長。縣多豪猾, 無所畏忌。儼取其尤甚者, 收縛案驗, 皆得死罪。儼既囚之, 乃表府解放, 自是威恩幷著。
又曰︰張暨, 字德容, 馮掖高陵人也。舉茂才, 爲新豐令。治爲三輔第一。
又曰︰司馬朗, 字伯達, 河內溫人也。爲堂陽長, 其治務寬惠, 不行鞭杖, 而民不犯禁。
又曰︰吉茂, 字叔暢, 馮翊池陽人也。世爲著姓, 好書, 不耻惡衣惡食, 而耻一物之不知。建安初, 關中始平, 茂與扶風蘇則共入武功南山隱處, 精思數歲, 州舉茂才, 除臨汾令。居官清靜, 吏民不忍欺。
又曰︰太祖平袁氏, 以高柔爲管長。縣中素聞其名, 奸吏數人皆引去。柔教曰︰「昔邴吉臨政, 吏嘗有非, 猶尚容之。况此諸吏, 于吾未有失乎!其召復之。」咸還, 皆自礪, 成爲佳吏。
《蜀志》曰︰董和, 字幼宰, 南郡人也。益州牧劉璋以爲成都令。蜀土富實, 時俗奢侈, 貨殖之家, 侯服玉食, 婚姻葬送, 傾家竭産。和躬率以儉, 惡衣蔬食, 防遏逾僭, 爲之軌制, 所在皆移風變善, 畏而不犯。
又曰︰呂義, 字季陽, 遷新都綿竹令, 乃心隱恤, 百姓稱之, 爲一州諸城之首。
《吳錄》曰︰張舉, 字子清, 爲句章令。有婦殺夫者, 因焚屋, 言燒死。其弟疑而訟之。舉按尸, 開口視無灰。令人取猪二頭, 殺一生一, 而俱焚之;開視其口, 所殺者無灰, 生者有灰, 乃明夫先死, 婦遂首服焉。政化流行, 民歌遺澤。
《晋書》曰︰陸雲爲浚儀令。縣居都會之要, 名爲難理。穀到官, 下不能欺, 市無二價。人有見殺者, 主名不立, 雲錄其妻, 而無所問。十許日遣出, 密令人隨後, 謂曰︰「其去不出十里, 當有男子候之與語, 便縛來。」既而果然。問之具服, 云︰「與此妻通, 共殺其夫, 聞妻得出, 欲與語, 憚近縣, 故相要候于是。」一縣稱爲神明。郡守害其能, 屢譴責之, 雲乃去官。百姓追思之, 圖畫形像, 配食縣社。
又曰︰範廣爲堂邑令。大旱米貴, 廣散私穀賑饑人, 至數千斛, 遠近流寓歸投之, 戶口十倍。
又曰︰曹攄爲洛陽令。仁惠明斷, 百姓懷之。時天大雨雪, 宮門夜失行馬, 群官檢察, 莫知所在。攄使收門士, 衆官咸謂不然。攄曰︰「宮掖禁嚴, 非外人所敢盜, 必是門士以燎寒耳。」詰之, 果服。
又曰︰曹攄爲臨淄令。縣有寡婦, 守節不移。姑湣之, 密自殺。親党告婦殺姑, 官爲考鞫, 寡婦不勝苦楚, 乃自誣。獄當决, 攄察其有冤, 更加辯究, 具得情實, 時稱其明。
《晋中興書》曰︰范寧, 字武子。解褐除餘杭令。在縣興學校, 養生徒。潔己志行之士, 莫不來宗, 期年之後, 風化大行。自中興已來, 崇學敦教, 未有如寧者也。
《宋書》曰︰顧憲之爲建康令。清儉强力, 爲政甚得人和, 故都下飲酒者, 醇旨輒號爲顧建康, 謂其清且美焉。
又曰︰顧憲之爲建康令。時有盜牛者, 被主所認, 盜者亦稱已牛, 二家辭理等, 前後令莫能决。憲之至, 覆其狀, 謂二家曰︰「無爲多言, 吾得之矣。」乃令解牛, 任其所去。牛徑還本主宅, 盜者始伏其辜。發奸レ伏, 多如此類, 時人號曰神明。
又曰︰顧凱之遷山陰令。山陰民戶三萬, 海內劇邑, 前後官長, 晝夜不得休, 事猶不舉。凱之理繁以約, 縣用無事, 晝日垂簾, 門階閑寂, 自宋世爲山陰, 務簡而績修, 莫能尚也。
《齊書》曰︰傅琰爲山陰令, 有賣針賣糖老姥爭團絲, 來詣琰, 琰不辯, 乃縛團絲于柱鞭之, 密視有鐵屑, 乃罰賣糖者。又二野父爭鶏, 琰各問「何以食鶏」, 一人云「粟」, 一人云「豆」, 乃破鶏得粟, 罪言豆者。縣內咸稱神明, 無敢復爲盜者。
又曰︰傅琰, 字季珪, 爲山陰令。父僧, 爲山陰令, 父子幷著奇績。世云︰「諸傅有《治縣譜》, 子孫相傳, 不以示人。」
《梁書》曰︰傅岐除始新令。縣民有因鬥相毆而死者, 死家訴郡, 郡錄其仇人, 考掠備至, 終不引咎, 郡乃移獄于縣, 岐即命脫械, 以和言問之, 便即自服。法當償死, 會冬節至, 岐乃放其還家, 使過節一日復獄。曹掾固爭曰︰「古者乃有此, 于今不可行。」岐曰︰「其若負信, 縣令當坐, 主者勿憂。」竟如期而反。太守深相嘆異, 遽以狀聞。岐後去, 縣民無老小皆出境拜送, 啼號之聲, 聞于數十里。
又曰︰蕭景, 字子昭。爲永寧令。永嘉太守榜郡門曰︰「諸縣有疑滯, 可就永寧令决之。」
又曰︰丘仲孚遷山陰令。居職甚有聲稱, 百姓爲之謠曰︰「二傅沈劉, 不如一丘。」
又曰︰丘仲孚爲山陰令。仲孚長于撥煩, 善適權變, 吏民敬服, 號稱神明, 治爲天下第一。
又曰︰何遠, 字義方。自武昌太守除名, 後起爲武康令, 正身率職, 愈勵廉節, 除淫祀。高祖聞其能, 擢爲宣城太守。自縣令爲邦畿大郡, 近代未之有也。
又曰︰孫謙爲錢塘令, 治煩以簡, 獄無系囚。及去官, 百姓以謙在職不受餉遺, 追載縑帛以送之, 謙却而不受。

又曰︰裴子野出爲諸暨令。在縣不行鞭罰, 民有爭者, 示之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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