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百九十九 人事部四十

太平御覽
卷三百九十九.人事部四十

應夢
《禮記•文王世子》曰:文王謂武王曰:「汝何夢矣?」武王對曰:「夢帝與我九齡。」〈帝, 天也。〉文王曰:「汝以爲何也?」武王曰:「西方有九國, 君王其終撫囑攏」文王曰:「非也, 古者謂年爲齡, 齒亦齡也。我百, 爾九十, 吾與爾三焉。」〈九齡, 九十年之祥也。文王以憂勤損壽。武王以安樂延年。與汝三者, 明傅業於汝, 汝受而成之。〉文王九十七而終, 武王九十三而終。

《左傳•僖公下》曰:楚子玉自爲瓊弁、玉纓, 未之服也。先戰, 夢河神謂己曰:「畀余, 余賜汝孟諸之麋。」

又成公上曰:鞍之戰, 晉韓厥夢子與〈厥父。〉謂己曰:「避左右。」故中禦而從齊侯。邴夏曰:「射其禦者。君子也。」公曰:「謂之君子而射之, 非禮也。」射其左, 越於車下;射其右, 斃於車中。

又昭七曰:鄭子産聘於晉。晉侯有疾, 韓宣子曰:「寡君寢疾, 於今三月矣。幷走群望, 有加而無瘳。今夢黃熊入於寢門, 其何厲鬼也?」對曰:「以君之明, 子爲大政, 其何厲之有?昔堯殛鯀於羽山, 其神化爲黃熊, 以入於羽淵, 實爲夏郊, 三代祠之。晉爲盟主, 其或者未之祠。」韓子祠夏郊, 晉侯有間。〈間, 愈也。〉

又昭七曰:鑄刑書之歲二月, 或夢伯有介而行, 〈介, 甲也。〉曰:「壬子, 餘殺帶也。明年壬寅, 餘又將殺段也。」及壬子, 駟帶卒。國人益懼。齊、燕平之月壬寅, 公孫段卒, 國人愈懼。

又昭四曰:晉荀吳帥師滅陸渾。韓宣子夢文公攜荀吳而授之陸渾, 〈宣子, 韓起。文公, 晉文公。荀吳, 仲行穆子也。〉故使穆子帥師獻俘于文宮。

又昭三十一年曰:十二月辛亥朔, 日有蝕之。是夜也, 趙簡子夢童子裸而轉以歌。〈轉, 婉轉也。〉旦占諸史墨子曰:「吾夢如是, 今而日蝕, 何也?」對曰:「六年及此月也, 吳其入郢乎?終亦弗克。」

《漢書》曰:孝文帝嘗夢欲上天, 不能進。有一黃頭郎推之上天, 顧見其衣後穿。覺而之漸台, 見郎鄧通衣後穿, 即夢中所見也。因而寵之。

又曰:衛太子爲江充所譖敗。久之, 田千秋上急變, 訟太子冤曰:「子弄父兵, 罪當笞。天子之子過誤殺人, 當何罪哉?臣嘗夢見一白頭翁教臣言。」是時, 上頗知太子惶恐無他意, 乃大感寤。召見千秋謂曰:「父子之間, 人所難言也, 公獨明其不然, 此高廟神靈使公教我, 公當遂爲吾輔佐。」立拜千秋爲大鴻臚。

又曰:韋玄成爲丞相, 言孝文太后寢園宜如禮, 勿復修。奏可。後歲餘上寢疾, 夢祖宗譴罷郡國廟。上少弟楚孝王亦夢焉。上召問匡衡, 議欲復之。衡深言不可。

《東觀漢記》曰:桓帝時張奐爲武威太守, 其妻懷孕, 夢帶奐印綬登樓而歌。占曰:「必生男。復臨此郡, 命終此樓。」既而生子猛, 建安中爲武威太守。前郡守邯鄲商爲猛所殺, 據郡反。爲韓遂所攻, 自知必死, 乃登樓自燒而死。

《魏志》曰:文帝問周宣曰:「我昨夜夢有青氣自地屬天。」宣曰:「天下當有貴女子死。」是時, 帝已遣賜甄後璽書。文帝復問周宣曰:「吾夢摩錢文欲令滅而更明。何?」曰:「陛下家事, 而太后不聽, 故更明耳。」時治弟植罪, 逼于太后也。

《晉書》曰:明帝時, 張茂夢得一大象。問人曰:「何祥?」對曰:「君爲大郡, 然而不善。」或問其故, 曰:「象者, 大獸。獸者, 守也。故當爲大郡。然象以齒見焚, 必爲人害。」後爲吳國內史沈充所害。

又曰:明帝太寧玄年, 王敦謀逆。帝與王導、溫嶠等決計征之。敦屯於湖陰, 帝欲察其營壘, 乃乘駿馬微行至湖陰。敦方晝寢, 夢日環其城, 驚起曰:「此必黃須鮮卑奴來, 何以不縛之?」

又曰:簡文見讖雲:「晉氏祚盡。」昌明及孝武之在孕也, 李太后夢神人謂之曰:「汝生男以昌明爲字。」及生, 東方始明, 因以名焉。簡文後後悟, 爲之流涕。

《後魏書》曰:高祖遷洛, 謂任城王澄曰:「朕昨夜夢一老公, 頭鬢皓白, 正理冠服, 拜立路左。朕怪而問之。自雲晉侍中嵇紹, 故此奉迎。神爽卑懼, 似有求焉。」澄對曰:「晉世之亂, 紹以身衛主, 殞命禦側, 亦是晉之忠臣。」於是求其兆域, 遣使弔祭焉。

又曰:莊帝在藩, 任城王順夢一段黑雲從西北直來, 觸東南上, 日月俱破, 復翳諸星, 天地晝暗。俄雲消霧解日出。莊帝復閶闔門入登太極殿, 呼萬歲者三。百官鹹加朝服。既覺, 占之曰:「黑, 雲氣之惡者, 北方之色, 必有北敵亂京師。日君象, 月後象, 星百官象, 以此言之, 京邑其當禍乎?」後如其夢。

又曰:盧玄明爲中書侍郎。友人王由寓居潁川, 忽夢見由攜酒就之言別, 因賦詩贈, 乃覺。玄明憶其十字雲:「自茲一去後, 朝市不復遊。」玄明嘆曰:「必有他故。」經三日, 果聞爲亂兵所殺。尋其日, 乃是發夢之夜。

又曰:酈範字世則, 範陽涿人。范嘗夜夢陰毛拂踝。他日說之。時齊人有占夢者曰史進雲:「豪盛於齊下矣。使君臨撫東秦, 道光海、岱, 必當重牧全齊, 再祿營丘矣。」範笑而答曰:「吾將爲卿, 必驗此夢。」果如其言, 爲青州刺史。

又曰:裴安祖閑居養志, 不出城邑。曾行, 值天熱, 舍於樹下。有鷙鳥逐雉, 雉急投之, 遂觸樹而死。安祖湣之, 乃取置陰地, 徐徐護視, 良久得蘇。安祖喜而放之。後夜夢一丈夫, 衣冠甚偉, 著曲領, 向安祖再拜。安祖怪而問之, 此人雲:「感君前日見放, 故來謝德。」聞者異焉。

《北齊書》曰:張亮字伯德, 西河隰城人也。拜太中大夫。薛常夢于山上掛絲, 以告亮, 且占之曰:「山上絲, 幽字也。君其爲幽州乎?」數月, 出爲幽州刺史。

又曰:宋潁爲涼州刺史。潁前妻鄧氏亡後十年, 夢見向潁拜曰:「新婦今被處分, 爲高崇妻, 故來辭別。」潁見崇言之, 崇數日而卒。

《梁書》曰:起士瞻少時, 夢得一積鹿皮, 而數之有十一領。及覺, 喜曰:「鹿者, 祿也。吾當居十一祿乎?」自其後, 仕進蒞者九, 及除二郡, 心惡之。遇疾, 不肯療。普通七年, 卒於郡。

《梁後略》曰:初, 賀革之往江陵也, 意甚不悅。過別禦史中丞江, 革以情告之。答曰:「吾嘗夢主上遍見諸子, 惟至湘東王所, 手脫帽以與之。此人後必當辟, 卿其行乎。」革因頷之, 遂往荊州。

《三國典略》曰:江陵平梁禦史中丞沈炯遷長安, 太祖授儀同三司, 甚禮待之。炯恐太祖愛其文才, 恒閉門卻掃, 無所交遊。時有文章, 隨即毀棄, 不令流布。嘗獨行經漢武通天台, 爲表奏之, 陳己思歸之意。奏訖, 其夜炯夢見有宮禁之所, 兵衛甚嚴, 炯便以情事陳訴。聞有人言:「甚不惜, 放卿幾日可至, 若一月內見關出, 此恐不復由我。」寤而異之。當時以爲恍忽, 十餘日, 便有命放還, 遂與王克等幷得東歸。

又曰:陰子春嘗爲東莞太守。時青州刺史王神念毀壞, 臨海神廟, 當座棟上有一大蛇, 役夫下擒, 入於海水。爾夜, 子春夢見一人詣其府雲:「有人見苦, 被壞宅舍, 既無所托, 欲憩此境。」子春心密記之。經二日, 方知神念毀廟。因辦牲醑, 立宇祠之。數日, 夢一朱衣人謝曰:「得君厚惠, 當以州相報。」經月餘, 魏軍欲襲朐山。子春預知, 設伏摧破。梁武以爲南青州刺史。

《陳書》曰:武帝初受禪之日, 其夜有會稽人傅史普直省, 夢人自天而下, 著朱衣武冠, 導從數十, 手持板, 板上有字。傅視之, 其文曰:「陳氏五主三十四年。」遂淩空而上。旦白黃門侍郎孔宗范, 嘆曰:「吾事去矣, 其爲子孫憂乎!」自武帝已後幷廢帝五主, 自永定初迄禎明末, 共三十四年。

《晏子春秋》曰:景公舉兵將伐宋, 過太山。公夢見二丈夫, 意怒甚盛。公問占夢, 曰:「師過太山不用事, 太山神怒也。」公問晏子, 晏子曰:「非太山之神也。宋之先湯與伊尹也。湯修以長髯, 兌上而豐下, 倨身高聲。伊尹黑短蓬頭而髯, 豐上兌下, 僂身下聲。」公曰:「然。」

又曰:景公田於梧宮, 夜猶早。公坐睡, 夢有五丈夫北面稱無罪。公覺, 召晏子告所夢。公曰:「我其嘗殺無罪歟?」晏子對曰:「昔先君靈公田, 五丈夫駭獸, 故幷斷其頭葬之, 命曰五丈夫之丘。豈此耶?」命人掘其葬處求之, 則五頭同穴而存焉。公嘉之, 命吏葬之。

《莊子》曰:宋玄君夜半夢人被發而窺阿門, 曰:「予自宰之淵爲清江使河伯之所, 漁者豫且得予。」玄君覺, 召占夢者占之。占夢者曰:「此神龜也。」君乃刳龜以蔔, 七十鑽而無遺策。

又曰:匠石之齊, 至於曲轅, 〈曲轅之道。〉見櫟社樹, 其大蔽千牛。曰:「是不材之木也, 故能若是之壽。」匠石歸, 櫟社見夢曰:「汝將比予于文木耶?楂梨桔柚果之屬耶?實熟則剝, 〈剝, 擊也。〉剝則辱, 大枝折, 小枝泄, 〈泄亦折也。〉此以其能, 苦其生者也。予求無所可用久矣, 乃今得之。

《呂氏春秋》曰:尹儒學禦三年而無得焉。夜夢受秋駕〈卸法。〉於其師。明日, 往朝其師, 而謂之曰:「吾非愛道也, 恐子之未可教也。今日將教子以秋駕。尹儒反走, 北面再拜曰:「今昔臣夢受之。」先爲其師言所夢, 因授秋駕也。

《賈誼書》曰:文王晝臥, 夢人登城而呼己曰:「我東北陬之腐骨也, 速以人君葬我。」文王曰:「諾。」覺召吏使視之, 信有焉。文王曰:「速以人君葬之。」吏曰:「此無主, 請以大夫禮。」王曰:「吾夢中已許之矣, 奈何背之也。

桓譚《新論》曰:揚子亦言:成帝時上甘泉, 召使作賦。子爲之, 卒暴, 倦臥, 夢其五藏出在地, 以手收內。及覺, 大少氣, 病一歲, 卒。

《世說》曰:王東亭嘗夢人以大筆與之, 管如椽子大。既覺, 語人雲:「他日當有大手筆事。」少日, 烈宗晏駕, 哀策謚議, 王所作。

《辛氏三秦記》曰:昆明池, 漢武停船立之, 習水戰也。中有靈沼神池, 雲堯時治水訖停船池, 通白鹿源。人釣魚於此, 綸絕而去, 夢于漢武, 求去其鈎。明日, 帝戲于池, 見大魚銜索。帝曰:「豈非昔時所夢也。」取而去其鈎, 放之。

《博物志》曰:靈帝時, 遼西太守黃翻上言:海邊有流屍, 露冠絳衣, 感翻夢曰:「我伯夷弟孤竹君也。求見掩藏。」吏民有嗤者, 皆死。

《虞翻別傳》曰:翻注《易》奏上曰:「臣都吏陳挑夢臣與道士相遇, 放髮被鹿裘布, 《易》六爻, 燒其三以飲臣。臣乞盡吞之, 道士曰:《易》在天, 三爻足矣。豈臣受命應當知經?」

皇甫謐《高士傳》曰:桓帝好老子之書。夜夢見老子, 乃詔於陳爲老子立祠。

《三輔決錄》曰:予以去冬修夜思而未之得也。忽然而寢, 夢此黃髮之叟, 姓爲玄明, 字曰子真, 與寐言, 言必有中。〈夢中指言褒貶之事。〉予授其人, 子真評之析微通理, 善否之間無所依違。因命操筆者書之, 謂之決錄。

《襄陽耆舊記》曰:楚襄王與宋玉遊於夢之野, 將使宋玉賦高唐之事。望朝之館, 上有雲氣乎直上, 忽而改容。須臾之間, 變化無泅攏王問宋玉曰:「此何氣也?」對曰:「昔者先王游于高唐, 怠而晝寐。夢一婦人, 曖乎若, 煥乎若星。將行未至, 如浮如停。詳而視之, 西施之形。王悅而問焉。曰:「我, 帝之季女也, 名曰瑤姬。未行而亡, 封巫山之台。精魂依草, 實爲莖之媚而服焉, 則與夢期。所謂巫山之女、高唐之姬, 聞君游于高唐, 願薦枕席。」王因而幸之。

《漢武故事》曰:上自封禪後, 夢高祖坐明堂。群臣亦夢。於是, 祠高祖於明堂。

《列異傳》曰:吳選曹令史長沙劉卓得病, 夢一人以白越單衫與之, 語曰:「汝著此衫, , 即火燒, 便潔也。」覺, 果有衫在側。後汗, 便火燒之。

《搜神記》曰:有周攬〈力感切。〉嘖〈音責。〉者, 貧而好道。夫婦夜耕, 息臥, 夢天公過而哀之, 敕有以給與。司命案錄籍雲:「此人相貧, 限不過此。惟有張車子應賜錢千萬, 車子未生, 請以借之。」天公曰:「善。」曙, 覺言之。於事, 所爲輒得, 資至千萬。先時, 有張嫗者, 常往攬嘖家傭賃, 合有身, 月滿當孕, 便遣出, 駐車屋下, 産得兒。主人往視, 問言:「當名汝兒作何?」嫗曰:「今在車下, 夢天告之, 名爲車子。」攬嘖乃悟。自是居日衰減。車子長大, 富於周家。

《續搜神記》曰:承儉者, 東莞人。葬後十年, 忽夜與其縣令夢雲:「沒故民承儉今見劫, 明府急見救。」令便敕外內裝束往塚上。日巳向出, 天忽大霧, 對面不相見, 但聞塚中洶洶破棺聲。有二人墳上望, 但霧冥不見人往。令既至, 收得塚內三人。墳上二人遂得逸走。棺未壞, 令即使人修復之。即其夜, 又夢儉雲:「二人雖得走, 民悉志之。一人面上有青志如藿葉;一人扌豕其前兩齒折。明府但得案此尋覓, 自得也。」令從其言追捕, 皆擒獲。

又曰:宗淵字叔林, 南陽人。晉太玄中, 爲尋陽太守。有數十頭龜付廚, 敕旦且以二頭作。便著潘汁, 甕中養之。其暮, 夢有十丈夫, 幷著烏布, 自反縛, 向宗淵叩頭若求哀。明日, 廚人宰二龜。其暮, 復夢八人求哀如初。宗淵方悟, 令勿殺。明夜, 還夢見昨八人來跪謝恩。於是驚覺, 明朝自入廬山放之, 遂不復食龜。

又曰:荊州刺史殷仲堪布衣時, 在丹徒忽夢見一人自說己是會稽上虞人, 死亡浮喪飄江中, 明日當至。君有濟物之仁, 豈能見移著高燥處, 則恩及枯骨。殷明日與諸人共江上看, 果見一棺逐水流下飄。飄至殷坐處, 令人牽取題如夢所。即移著崗上, 酹以酒飯。其夕, 又夢此人來謝恩。

又曰:嘉興徐泰, 幼喪父母。叔父隗養之, 甚於所生, 隗病, 侍甚謹。三更中, 夢二人乘船持箱上泰床頭, 發箱出簿書示曰:「汝叔應死。」泰即於夢中下地叩頭。良久曰:「汝縣有同姓名人不?」泰思得, 語鬼雲:「有張隗, 不姓徐。」此人雲:「亦可強逼, 念汝能事叔父, 當爲汝受之。」遂不復見。

《異苑》曰:高平檀茂崇, 以義熙中喪亡。其母沛郡劉氏, 晝眠夢見崇手捉團扇, 雲:「崇年命未盡, 橫被災厲, 方永違離, 今以此扇奉別。」母涕驚覺, 果於屏風門得扇。上皆如蜘蛛網絡, 撫執悲慟。

又曰:海陵如皋縣東城村邊海岸崩, 見一古墓, 有方頭漆棺, 以朱題雲:「七百年墮水, 玄熹二十年墜於縣和蓋。」從潮漂沉, 輒溯流還本處。村人朱護等異而啓之, 見老姥年可七十許, 璠頭著袿, 〈古攜切。〉鬢髮皓白, 不殊生人。釵髻衣服, 粲然若新。送終器物, 枕履悉存。護乃賫酒施於柩側。爾夜, 護婦夢見姥雲:「向獲名貺, 感至無已, 但我墻屋毀廢, 骸形飄露。今以值一千, 托爲治護也。」置錢便去。明覺, 果得。即用改殮, 移于高阜焉。

《述異記》曰:陳留周氏婢民與入山取樵, 忽夢見一女子曰:「吾目中有刺, 煩爲拔之, 當有厚報。」此婢乃見朽棺髑髏, 草生眼中, 便爲拔草。即於某處得一雙金指環。

《靈魂志》曰:濡須口有一大舶船覆在水中, 水小時便出見。嘗有漁人夜宿其傍, 以船系之。但聞箏笛弦管之音。夢人驅遣雲:「勿近官妓。」此人驚覺, 即移船去。傅雲是曹公載妓船覆於此。於今存在。


《知瓊傳》曰:弦超字義超, 夢神女從之。自稱天上玉女, 姓成, 字知瓊。早喪父母, 天帝湣之, 遣令得下嫁。如此三四旦, 覺寤欽想, 顯然來遊。乃駕輜軿車。從八婢, 自言我天帝玉女, 遂爲夫婦。贈詩二百餘言, 又著《易》七卷。超皆能通其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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