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百六 兵部三十七

太平御覽
卷三百六.兵部三十七

 

請征伐

《家語》曰:孔子北游, 登于農山。子路、子貢、顔回侍側。孔子四望, 喟然而嘆曰:「二三子各言爾志, 吾將擇焉。」子路進曰:「由願得白羽若月, 赤羽若日, 鐘鼓之音, 上震于天, 旌ユ繽紛, 下蟠于地。〈蟠, 委也。〉由當一隊而敵之必也。攘地千里, 〈攘, 却也。〉〈取也。〉旗執馘, 惟由能之, 使夫二子從我焉。」孔子曰:「勇哉!」
《史記》曰:終軍請願受長纓, 必羈南越王而致之闕下。
又曰:單于爲書, 慢駡太后, 樊噲曰:「臣願得十萬衆橫行匈奴中。」季布曰:「高皇帝以三十萬困于平城, 噲亦在其中, 且秦以事胡, 陳勝等起。」
《後漢書》曰:劉尚擊武陵五溪蠻, 深入, 軍沒。援因復請行, 時年六十二, 帝恐其老, 未許之。援自謂曰:「臣尚能披甲上馬。」帝令試之。援據鞍顧盼, 以示可用。笑曰:「矍鑠哉, 是翁也。」〈矍鑠, 勇貌也。《東觀記》作「獲哉, 是翁。」獲, 音許約反。〉遂遣援。〈援, 馬援也。〉
又曰:更始郾王、尹尊及諸大將在南方未降者尚多, 帝召諸將議兵事, 未有信言, 沉吟久之, 乃以檄叩地曰:「郾最强, 宛爲次, 誰當擊之?」賈復率然對曰:「臣請擊郾。」帝笑曰:「執金吾擊郾, 吾復何憂!」
《唐書》曰:李晟以軍功授特進、光祿卿, 尋轉試太常卿。大曆初, 李抱玉鎮鳳翔, 署晟爲左軍都將。四年, 吐蕃圍靈州, 抱玉遣晟將兵五千以擊吐蕃, 晟辭曰:「以衆則不足, 以謀則太多。」乃請將兵二千人疾出大霰闕。至臨洮, 屠定秦堡, 焚其積聚, 虜堡帥慕容穀鍾而還, 吐蕃因解靈州圍而去也。
又曰:馬燧討李懷光, 師次于焦離堡, 其夜賊將吳冏弃太原堡走, 其下皆降。燧率諸軍濟河, 兵凡八萬, 陣于城下。是日, 賊將牛俊斬懷光首以降。降者一萬六千, 斬賊將閻晏、孟寶、張清、吳冏等七人以舍其, 爲懷光所虜脅, 舍之。燧自從京師至河中, 凡二十七日。上乃下詔褒美, 遷光祿大夫, 兼侍中。初, 德宗欲罷兵, 燧不可, 請得一月芻糧足以平河中。至是, 果然矣。
又曰:德宗幸奉天, 詔李晟與李懷光合軍拒硃泚, 時每將出合戰, 晟必自异, 衣錦裘、綉帽于前, 親自指導。懷光望見惡之, 乃謂晟曰:「將帥當持重, 豈宜自喪飾以啖賊耶!」晟曰:「前久在涇源, 軍士頗相畏服故欲令其先識以奪其心耳。」懷光益不悅, 陰有异志, 兵遷延不進。晟因入說懷光曰:「寇賊偷據天子, 行在近縣, 兵柄廟略, 屬在于公。公宜以時速進, 晟願以所部得奉嚴令, 爲公前驅, 雖死不悔。」懷光益拒之。
又曰:史敬奉, 靈武人, 少事本軍爲衙將。元和十四年, 敬奉大破吐蕃于鹽州城下, 賜實封五千戶。先是西戎頻歲犯邊, 敬奉白節度使杜叔良, 請與三千人, 備一月糧, 深入蕃界, 叔良以二千五百人授之。敬奉旣行十餘日, 人莫知其所向, 皆謂吐蕃盡殺之矣。乃由他道深入, 突出蕃衆之後。戎人驚潰, 敬奉率衆大破之, 殺戮不可勝記, 驅其餘衆于蘆河, 獲羊馬駝牛萬數。敬奉形甚短小, 若不能勝衣。至于野外馳逐, 能擒奔馬, 自執鞭勒, 隨鞍躍上, 然後羈帶, 矛矢在手, 前無强敵。甥侄及僮使僅二百人, 每以自隨, 臨入敵, 輒分其隊爲四五, 隨逐水草, 每數日各不相知, 及相遇, 已皆有獲虜矣。
《三國典略》曰:北齊平廣陵王孝珩曰:「奈何嗣君無獨見之明, 宰相非柱石之寄, 內參群竪, 離間骨肉, 恨不得握兵符, 受廟算, 出萬死, 身先士卒, 展我力耳。」
又曰:齊主曰:「今日飲酒, 樂哉!」武衛將軍斛律光進曰:「關西未平, 人爲仇敵, 陛下亦何樂哉?會當馬步十萬, 三道渡, 由平道陷玉璧, 拔長安, 自仉凉色來納在掌握, 使百官襲冠冕, 軍士釋介胄, 然後稱樂。」齊王謂群臣曰:「明月常有此意, 憂國如家, 卿輩無及之者。」平原王段昭出謂光曰:「卿勝先帝耶, 先帝以四十萬攻玉璧, 不利而還, 將兵如盤擎水, 誤即傾覆, 何容易而輕言之。」光笑曰:「非卿所知。」

出師

《易》曰:出師以律, 失律凶也。
《書》曰:張皇六師, 肅將天威, 兼弱攻昧, 推亡固存, 無作神羞。
《詩》曰:維師尚父, 時維鷹揚。
《禮記》曰:師出不逾時, 爲怨思也;逾時即內有怨女, 外有曠夫。
又曰:天子將出征, 類于上帝, 宜乎社, 造乎禰, 于所征之地, 師祭也。〉受命于祖, 〈告祖。〉受成于學。〈定兵謀也。〉出征執有罪, , 釋奠于學, 以訊馘告。
《周禮》曰:牙璋以起軍旅。
又曰:類祭, 先出師, 告天祭地;造祭, 將與兵, 造于先祖祭也。
梁》曰:甲午治兵, 出曰治兵習戰, 入曰振旅習戰也。
《後漢書》曰:光武起, 王莽下天下能爲兵法者六十三家數百人, 幷以爲軍吏;選練武衛, 招募猛士, 〈《說文》云:募, 廣求也。〉旌旗輜重, 千里不絕。時有長人巨無霸, 〈王莽連率韓博上言:有奇士長一丈, 大十圍, 自謂巨無霸, 出于蓬萊東南五城西北昭如海濱。軺車不能載, 三馬不能勝, 臥則枕鼓, 以鐵箸食。見前書。〉長一丈, 大十圍, 以爲壘尉, 〈鄭玄注:《周禮》六軍壁三壘。崔瑗《中尉箴》曰:堂堂黃帝, 設爲壘尉。尉者, 主壘壁之事。〉又驅諸猛獸〈猛或作獷。獷, 猛貌, 音古猛反。〉虎豹犀象之屬, 以助威武, 自秦、漢出師之盛, 未嘗有也。
又曰:車駕東歸。敕岑彭書曰:「兩城若下, 便可將兵南擊蜀虜。」人苦不知足, 旣平隴, 復望蜀。每一發兵, 彭頭須爲白。
又曰:馬嚴拜將軍長史, 將北軍五校士、羽林禁兵三千人, 屯西河美稷, 〈美稷, 縣名。〉衛護南單于, 聽置司馬、從事。牧守謁敬, 同之將軍。敕嚴過武庫, 祭蚩尤, 〈武庫掌兵器, 令一人, 秩六百石。前書音義曰:蚩尤, 古天子, 好五兵, 故合祭之, 見高祖紀。〉帝親禦阿閣, 〈阿曲。〉觀其士衆, 時人榮之。
又曰:馬成拜揚武將軍, 督誅虜將軍劉隆、振威將軍宋登、射聲校尉王賞, 發會稽、丹陽、九江、六安四郡兵擊李憲。時帝幸壽春, 設壇場, 祖禮遣之。
又曰:凉部叛羌搖蕩四州, 朝廷憂之。于是詔鄧騭將左右羽林、北軍五校士及諸部兵擊之, 車駕幸平樂餞送。
又曰:馬援出師, 詔百官祖道。
又曰:光武籌赤眉必破長安, 欲乘璺幷入關中, 而方自事山東, 未知所寄。以鄧禹沉深有大度, 故授以西討之略。乃拜爲前將軍持節, 中分麾下精兵二萬人, 遣西入關, 令自選偏裨以下可與俱者。
《晋書》曰:何曾, 正始中爲鎮北將軍、都督河北諸軍事、假節。將之鎮, 文帝使武帝、齊王攸辭送數十里, 曾盛爲賓主, 備太牢之饌。侍從吏騶, 莫不醉飽。
又《載記》曰:苻堅以苻融爲鎮東大將軍, 代王猛爲冀州牧。融將發, 堅祖于霸東, 奏樂賦詩。堅母苟氏以融少子, 甚愛之, 比發, 王至霸上, 其夕又竊如融所, 內外莫知。是夜, 堅寢于前殿, 魏延上言:「天市南門屏內後妃星失明, 左右<門皆>寺不見, 後妃移動之象。」堅推問知之, 驚曰:「天道與人, 何其不遠!」遂重星官。
《後魏書》曰:車駕南伐, 以劉藻爲征虜將軍, 督統軍高聰等四軍爲東道別將。辭于洛水之南, 孝文曰:「與卿石頭相見。」藻對曰:「臣雖才, 非古人, 度亦不留賊虜而遺陛下, 輒當釃曲阿之酒以待百官。」帝大笑曰:「今未及曲阿, 且以河東數石賜卿。」
《後周書》曰:武帝保定四年冬十月甲子, 詔大將軍、大蒙宰、晋國公護率軍伐齊, 帝于太廟庭授以斧鉞。護總大軍出潼關, 大將軍權景宣率山南諸軍出豫州, 少師楊標出枳關。丁卯, 幸沙苑勞師。
《三國典略》曰:侯景西逼梁, 湘東王遣晋州刺史蕭惠正率兵援于已陵, 惠王辭以不堪, 舉天門郡守胡僧以自代。王以爲武猛將軍, 令其進發。僧佑謂其子曰:「汝可以開兩高門, 一朱一白, 吾當以死决之, 不捷不歸也。」王聞而壯之, 厚撫其家, 謂僧曰:「景便于陸道, 不閑水鬥。賊若水戰, 但以大艦臨之, 自當必克。若其步戰, 自可鼓棹直就巴丘, 不須交鋒。」
又曰:周遣常山郡公子謹率中山公宇文護、大將軍楊忠等步騎五萬南伐, 太祖餞于青泥穀。時庾信來聘未返, 太祖問之曰:「我遣此兵馬縛取湘東、關西作博士, 卿以爲得不?」信曰:「必得之後, 王勿以爲不忠。」太祖笑而頷之。
《白虎通》曰:王者之伐, 所以皮弁素幘。何服皮弁素幘也?王者將出, 辭于禰, 還假禰祖, 言辭反之, 禮尊親之義。
《王制》曰:王者將出, 類于上帝, 宜于社, 造于禰。
《尚書》曰:「歸, 假于藝祖。」出以告天, 至告祖也。先告廟, 後告天者, 示不敢留尊者之命也。告天何, 示不敢專也, 非出辭反面道也。與宗廟异義。還, 不復告天者, 天道質無內外, 故不復告也。《尚書》言歸假于祖社, 不見告天, 知不告也。
又曰:遣將軍必于廟何?示不敢自專。獨于祖廟何?制法度者祖也。《王制》曰:「受命于祖, 受成于學。」此言于祖廟, 命遣之也。
摯虞《决疑要注》曰:古者帝王出征, 以齊車載遷廟之主及社主以行。故《尚書•甘誓》曰:「用命賞于祖, 不用命戮于社。」秦漢及魏行不載主也。
《衛公兵法》曰:諸大將出征, 且約授兵二萬人, 而即分爲七軍, 如或多或少, 臨時更定。〈大率十分之中以三分爲奇兵。〉
《太白陰經》曰:參七星, 伐三星, 連體十星, 爲十將。西方白虎宿也, 主殺伐, 此星出而天下秋, 草木搖落, 有若軍威, 故兵出而法焉。
張平子《南都賦》曰:爾其則有謀臣武將, 皆能攫戾執猛, 破堅摧剛。
虞子陽《霍將軍北伐詩》曰:擁旄爲漢將, 汗馬出長城。
魏明帝《善哉行》曰:我徂我征, 伐彼蠻虜。練師簡卒, 爰整其旅。輕舟竟川, 傍江依浦。桓桓猛毅, 如熊如虎。發桴若雷, 吐氣成雨。旌旄指麾, 進退合矩。

軍行

《禮記》曰:軍行, 左青龍而右白虎, 前朱雀而後玄武。招搖在上, 急繕其怒。前有水, 則載青旌;前有車騎, 則載飛鴻;前有塵埃, 則載鳴鳶。
《左傳》曰:凡師出一宿爲舍, 再宿爲信, 過信爲次。
《後魏書》曰于栗, 太宗南臨孟津請衆, 曰:「可作橋乎?」對曰:「杜預造橋, 遺事可想」乃編次大船, 構橋于野阪。六軍旣濟, 太宗深嘆焉。
《隋書》曰:煬帝征高麗, 宇文述爲扶餘道將軍。臨發, 帝謂述曰:「禮, 七十者行役以婦人從, 公宜以家累自隨。古稱婦人不入軍, 臨陣時耳。至于營壘之間, 無所傷也。項籍虞姬, 即其故事。」
《唐書》曰:太宗率衆平汾晋, 趨龍門闕, 履冰而渡, 進屯柏璧。
《白虎通》曰:王法年四十受兵法何?重不絕人世也。師行不必反, 戰不必勝, 故須其有世也。年六十歸兵者何?不忍幷鬥人父子也。
《孫子》曰:凡用兵之法, 馳車千駟, 〈輕車也。駕馳千乘也。〉革車千乘, 〈重車也。言萬騎之重也。一車駕四卒, 十奇一重養, 二人主炊, 冢子一人主保國守衣裝, 厮二人主養馬, 凡五人。步兵十人重以大軍駕牛養, 二人主炊, 冢子一人, 主保國守裝, 凡三人也。〉帶甲十萬。〈士卒數也。〉千里而饋糧, 〈境越千里。〉則外內之費, 〈資費。〉賓客之用, 膠漆之財, 車甲之奉, 日千金然後十萬之衆舉矣。
又曰:出其所必趣, 〈使敵不得往相救也。〉行千里而不勞者, 行于無人之地。〈出空擊虛, 虛其不意。〉
又曰:凡用兵之法, 將受命于君, 合軍聚衆, 〈聚, 因人結行位也。〉交和而舍, 〈軍門爲利門, 左右門爲期門, 以軍營爲轅門, 以人營爲人門。兩軍相當爲交利也。〉莫難于軍爭。〈從始受命, 至于交利, 軍爭難也。〉
又曰:凡處軍相敵, 絕山依穀, 〈近水草也。〉視坐處高, 〈向陽也, , 視謂目前生地, 處軍當在高。〉戰隆無登, 〈無迎高也。降, 下也。謂山下也。戰于山下, 敵引之上山, 無登逐也。〉此處山谷之軍也。絕水必遠水, 〈引敵使渡。〉客絕水而來, 勿迎之于水內, 令之半渡而擊之, 利。欲戰無附于水而迎于客也。視在處高, 〈水上亦當處其高也。〉無迎水流, 〈恐溉我也。〉處水上之軍也。絕斥澤, 惟亟去無流, 交軍于斥澤之中, 必依水草而倍衆樹, 〈不得已專敵戰而會斥澤之中。〉此處斥澤之軍也。平陸處易, 〈車之利也。〉而左右倍高, 前死後生, 〈戰便。〉此處平陸之軍也。凡此四軍之利, 黃帝所以勝四帝者也。〈黃帝始立, 四方諸侯亦稱帝。以此四地勝之。〉凡軍喜高而惡下, 貴陽而賤陰。〈喜一作好。山南曰陽, 山北曰陰。〉養生處實, 是爲必勝。軍無百疾, 丘陵堤防, 必處其高陽而右背也。〈堤者, 積土。所背當處其陽而右之。戰之便也。〉此兵之利而地之助也。故用兵之法, 高陵勿向也, 〈敵若據山陵, 依附險阻陳, 待敵勿輕攻趣也。旣地勢不便, 有損右之衡也。〉背丘勿迎。〈敵背丘陵爲陣, 無有後患, 則當引置平地, 勿迎而擊之。〉
又曰:上雨水, 水沫至, 欲渡者待其定。〈恐半渡而水便漲也。〉過天井、天牢、天羅、天陷、天隙、大害, 必亟去之, 勿近也。〈山也, 深大爲絕。, 四方高, 中央下, 爲天井。深水所居朦胞者爲天牢。四雄絕人者爲天羅。地形陷者爲天陷。山間夾地深數尺長數尺者謂之天隙也。〉吾遠之, 敵近之;吾迎之, 敵背之也。〈用兵常遠六害。今敵近信則利, 敵凶。〉軍旁有險阻、蔣潢、幷生、葭葦、小林、翳薈〈鳥會反。〉, 必謹覆索之, 此伏奸之所藏處也。〈險者, 一高一下之地。阻者, 必水草也。潢者, 池也。幷生葭葦者, 衆草所聚也。小林者衆木所居也。翳薈者, 所以屏蔽之處也。〉
《衛公兵法》曰:軍馬行動, 須知次第。出先右虞候馬軍爲首, 次右虞候步軍;次右軍馬軍, 次右軍步軍;次前軍馬軍, 次前軍步軍;次中軍馬軍, 次中軍步軍, 次右軍馬軍;次後軍步軍;次左軍馬軍, 次右軍步軍, 次左虞侯馬軍。次左虞侯步軍。其馬軍去步軍一二里外行, 每有高處即令三五騎馬于上立, 顧以候不虞。以後餘軍, 准前立馬四顧。右虞候旣先發安營, 路平道路, 修理泥淖、橋津, 檢行水草。左虞候排比隊仗, 整齊軍次, 使不交雜。若軍回入, 先左虞候馬軍, 次左虞侯步軍, 次左馬軍, 次左步軍, 其次第准前却轉。其虞候軍職掌, 淮初發交換。諸軍營各量置虞候子, 幷使排比依軍次行。如此發引, 卒逢寇賊, 部伍甚易。若零叠散行, 牽卒難就, 萬一賊至, 幷非所管。
又曰:諸軍計伐, 例有數營發引逢賊, 首尾難救。行引之時, 須先爲方陣。應行之兵分爲四, 輜重爲兩道引, 戰鋒等隊亦爲兩道引。其第一分初發, 輜重及戰鋒分爲四道行, 兩行〈戶郎切。下同。〉輜重, 在心雙引, 兩行戰鋒隊幷合, 各在輜重外。左右夾雙引, 其次一分, 戰鋒隊與前般左右行戰鋒隊相當, 輜重隊與前行輜重隊相當。又其次一分准上, 最後一分亦准上。初發第一分別, 戰鋒輜重相當。如其逢賊, 前分四行, 兩行輜重抽縮, 兩行戰鋒橫列。作前面甚易, 其次兩分, 先作四行長引, 其戰鋒旣在外, 便充兩面, 其後分亦先作四行。其輜重進前, 其戰鋒隊橫列相接, 使充後面亦易, 其方陣立即可成。如此發引, 縱使狹路急緩, 亦得成陣。每軍戰鋒等隊, 須過本軍輜重尾。輜重稠行, 戰鋒等隊稠引, 常令輜重幷近前頭。戰鋒隊相去十步下一隊, 輜重隊相去十步下一隊, 輜重隊相去兩步下一隊, 如此即須相里得。若逢川陸平坦, 彌加穩便, 其戰鋒輜重隊, 分布使均。
又曰:諸兵馬發行, 或逢泥溺, 或阻山河, 其路有須填補, 有須開拓。左右虞候軍兵, 先多于軍, 取充虞候子右虞候, 先將此兵修理橋梁泥濘, 開拓窄路。左虞候排窄路, 捍後收拾闌遺。諸兵士每下營訖, 先令兩隊共掘一厠。
又曰:行軍沙磧、咸鹵之中, 有野馬黃牛踪, 尋之有水;鳥烏所集處有水;地生葭葦、蘆〈吐敢反。〉菇蒲之處, 下有伏泉;地有蟻壤之處, 下有伏泉。
《太白陰經•濟水具篇》曰:軍行過大水, 河渠、溝澗, 無津梁舟筏, 難以濟渡, 太公以天サ天船, 皆質樸不便于用, 令隨事逐物變化而用之, 以濟巨川。
又曰:木罌:以木縛瓮爲筏。瓮受二石, 力勝一人。瓮間闊五寸, 底以繩勾聯, 編槍于其上, 形長而方, 前置拔頭, 後置梢, 左右置棹。
又曰:槍筏槍十根爲一束, 力勝一人。四千一百六十六根即爲一筏, 皆去鑽刃, 以束爲魚鱗, 以橫栝而縛之, 可渡四百一十六人。爲三筏, 計用槍一萬二千五百根, 率渡一千二百五十人, 十渡則一軍必濟。
又曰:蒲筏:以蒲九尺圍, 顛倒爲束, 十道縛之, 似束槍爲筏。量長短多少, 隨蒲豐儉。無蒲亦用葦筏, 量大小以濟人。
又曰:挾ㄌ:以善水者, 繼小繩先浮渡水, 次引大ㄌ于兩岸, 立大橛急定ㄌ, 使人挾ㄌ浮渡, 大軍可爲數十道。

又曰:浮囊:以渾脫羊皮吹氣令滿, 系其孔, 束于腋下而浮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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