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六十五 職官部六十三

太平御覽
卷二百六十五.職官部六十三

州主簿
韋昭《辯釋名》曰︰主簿, 主諸簿書。簿, 普也, 普關諸事。
《漢書》曰︰王尊遷東郡太守。河水盛溢泛, 浸溢瓠子金堤, 尊躬率吏民, 沉白馬祀水神河伯。尊親執, 使巫祝請以身填金堤, 因止宿, 廬于堤上。及水盛堤壞, 吏民皆走, 惟二主簿位在尊旁, 尊立不動, 而水波稍却回還。吏民嘉壯尊之勇節, 白馬三老朱英等奏其狀。
《東觀漢記》曰︰周喜仕郡爲主簿。王莽末, 群賊入汝陽城, 喜從太守何敞討賊, 爲流矢所中, 謂賊衆曰︰「卿曹皆民隸也, 豈有還害其君者耶?喜請以死贖君命。」因仰天號泣, 賊于是相視曰︰「此義士也。」給其車馬遣送之。
《後漢書》曰︰朱俊, 會稽人也。太守尹端以俊爲主簿。熹平二年, 端坐討賊許昭失利, 爲州所奏, 罪應弃市。俊乃羸服間行, 輕賫數百金到京師, 賂主章史, 還得刊定州奏, 故端得輸作左校。端喜于降免而不知其由, 俊亦終無所言。
《魏志》曰︰盧毓, 字子家, 涿郡人也。崔琰舉爲冀州主簿。時天下草創, 多逋逃, 故重士亡法, 罪及妻子。亡士妻白等, 始適夫家數日, 皆未與夫相見, 大理奏弃市。毓駁之曰︰「夫女子之情, 以接見而恩生, 成婦而義重。故《詩》曰︰『未見君子, 我心傷悲;亦既見止, 我心則夷。』又《禮》『未廟見之婦而死, 即葬女氏之黨, 以未成婦也。』今白等生有未見之悲, 死有非婦之痛, 而吏議欲肆之大辟, 若同牢合巹之後, 罪何所加?〈巹, 音謹〉且《記》曰︰『附從輕』, 言附人之罪, 以輕者爲比也。又《書》云︰『與其殺不辜, 寧失不經』, 恐過重也。苟以白等皆受禮聘, 已入門庭, 刑之爲可, 殺之爲重。』太祖曰︰「毓之所執是也。又引經典有意, 使孤嘆息。」
又曰︰龐涓, 字子異。太守徐揖請爲主簿。後郡人黃昂反, 圍城。涓弃妻子, 夜逾城圍, 告急于張掖、敦煌二郡, 初疑未發兵, 涓欲伏劍, 二郡感其義, 遂興兵。軍未至, 而郡邑以陷, 揖死, 涓乃收斂捐喪, 送還本郡, 行服三年乃還。
又曰︰崔林, 字德儒, 清河人。少時晚成, 宗族莫知, 惟從兄琰異之。太祖定冀州, 擢爲州主簿。
《蜀志》曰︰杜微, 字國輔, 梓潼涪人。丞相亮領益州牧, 以微爲主簿。微固辭, 輿而致之。既至, 亮引而微自陳謝。亮以微不聞人言, 于座上作書與之。
《吳錄》曰︰荀咸, 字子良。爲郡主簿。太守黃君行春, 留咸守郡。郡掾栖采雀卵, 咸責數以春月不宜破卵, 杖之三十。
王隱《晋書》曰︰陶侃, 字士衡, 鄱陽人。爲郡主簿。夫人病, 欲使主簿迎醫于數百里。天大寒雪, 各辭, 疾召侃使行, 侃曰︰「資于事父以事君。夫人亦當父母, 安有父母之病而聞迎醫不便行也?」
《晋書》曰︰潘京, 字世長, 武陵漢壽人也。弱冠, 郡辟主簿, 太守趙甚器之, 嘗問曰︰「貴郡何以名武陵?」京曰︰「鄙郡本名義陵, 在辰陽縣界, 與夷相接, 數爲所攻, 光武時移東出, 遂得全完, 共議易號。傳曰止戈爲武, 《詩》稱高平曰陵, 于是名焉。」爲州所辟, 因謁見問策, 探得「不孝」字, 刺史戲京曰︰「辟士爲不孝耶?」京舉板答曰︰「今爲忠臣, 不得復爲孝子。」其機辯皆此類。
又曰︰易雄, 長沙瀏陽人也。仕郡, 爲主簿。張昌之亂也, 執太守萬嗣, 將斬之, 雄與賊爭論曲直。賊怒, 叱使牽雄斬之, 雄趨出自若。賊人又呼問之, 雄對如初。如此者三, 賊乃舍之。嗣由是獲免, 雄遂知名。
又曰︰潘京, 武陵人也。郡辟主簿。後太廟立, 州郡皆遣使賀, 京白太守曰︰「夫太廟立, 移神主, 應問訊, 不應賀。」遂遣京作文, 使詣京師, 以爲永式。
又曰︰習鑿齒, 字彥威。爲桓溫荊州主簿, 親遇隆密。時語曰︰「徒三十年看儒書, 不如一詣習主簿也。」
《宋書》曰︰王思遠, 宋建平王景素辟南徐州主簿, 深見禮遇。景素被誅, 左右離散, 思遠親視殯葬, 手種松柏, 與廬江何昌寓上表理之, 事感朝廷。景素女廢爲庶人, 思遠分衣食以相資贍, 年長爲備笄總, 訪求偶對, 傾家送遣。
《三國典略》曰︰梁李膺, 字公胤, 廣漢人也。西昌侯藻爲益州, 以爲主簿。使至建康, 梁武悅之, 謂曰︰「卿何如李膺?」對曰︰「勝。」問其故, 對曰︰「昔事桓靈之主, 今逢堯舜之君。」梁武嘉其對, 以如意擊席者久之。
《後魏書》曰︰裴安祖, 弱冠, 州辟主簿。民有兄弟爭財, 詣州相訟, 安祖召其兄弟, 以禮義責讓之。此人兄弟明日相率謝罪, 郡內欽服之。
又曰︰韋朏, 字尊顯。少有志業, 年十八辟州主簿。時屬歲儉, 朏以家粟造粥以餌饑人, 所活甚衆。
又曰︰杜暹補婺州參軍。秩滿將歸, 州吏以紙萬餘張以贈之, 暹惟受一番, 餘悉還之。時州僚別者見而嘆曰︰「昔清吏受一大錢復何異也!」
《唐書》曰︰顔杲卿以蔭受官。性剛直, 莅事明濟。開元中爲魏州錄事參軍, 振舉綱目, 政稱第一。
《三輔决錄》曰︰韋元將, 年十五, 身長八尺五寸, 爲郡主簿。楊彪稱曰︰「韋主簿年雖少, 有老成之風, 昂昂千里之駒。」
《陳留耆舊傳》曰︰戴斌爲郡主簿, 送故將喪歸鄉里蠡吾, 里人距之, 孝子、臣吏、脫叩頭求哀, 終不見聽。斌乃投放操手劍, 目厲聲距踴而前曰︰「哭不哀者, 郎君也;喪車不前者, 戴斌也。」里人服其義, 乃內之。
《廣陵列士傳》曰︰劉俊爲郡主簿。郡將爲賊所得, 俊知言辭不能動賊, 因叩頭流血, 乞得代之。賊不聽, 前斫府君, 俊因投身, 投之正與刃會, 斫俊左肩, 瘡尺餘。賊又欲更下刃, 俊號呼, 抱持不置, 賊因相謂曰︰「此義士, 殺之不祥。」遂俱縱遣。
黃義仲《交、廣二州記》曰︰合浦之士有尹牙, 爲郡主簿, 太守答云︰「重仇未報。」牙即變姓易名, 爲報之。天子奇其義, 因赦不問。
《俗說》曰︰謝景仁爲豫州主簿, 在玄閣下。桓聞其善彈箏, 便呼之。既至, 取箏令彈。謝即理弦撫箏, 因歌《秋風》, 意氣殊邁。桓大以此奇之。
從事
《漢書》曰︰邴吉, 字少卿。爲廷尉右監, 坐法失官, 歸爲州從事。
又曰︰趙廣漢, 涿郡人。爲州從事, 以嚴、通敏、下士爲名。
又曰︰揚雄數爲朝廷在位賢者稱「嚴君平德」。杜陵李强爲益州牧, 喜謂雄曰︰「吾真得嚴君平矣。」雄曰︰「備禮以待之, 彼人可見而不得詘也。」强心以爲不然, 及至蜀, 致禮與相見, 卒不敢言以爲從事, 乃嘆曰︰「揚子云誠知人也。」
《東觀漢記》曰︰鮑永爲司隸校尉, 矜嚴公正。平陵鮑恢爲從事, 恢亦抗直。詔曰︰「貴戚且斂手, 以避二鮑。」
又曰︰樊准, 字幼陵, 爲州從事。臨職介正, 不發私書。
又曰︰班彪避地河南, 大將軍竇融以爲從事。深敬待之, 後接以師友之道。
《後漢書》曰︰朱震, 字伯厚, 爲州從事, 奏濟陰太守贓罪之數。諺曰︰「車如鶏栖馬如狗, 疾惡如風朱伯厚。」
《續漢書》曰︰楊球爲幽州從事, 部分邊塞, 職事修理。
謝承《後漢書》曰︰陳衆辟州從事。有劇賊淳于臨等數千人攻縣殺吏, 光武遣司空李通率師擊之。州牧惶怖, 恐獲罪戾, 衆于是自請以恩信曉喻降之, 乘單車駕白馬, 往到賊所, 以義告諭。臨素服名德, 即降服, 民生立祠曰︰「白馬從事。」
華嶠《後漢書》曰︰衛羽爲州從事。時中常侍單超兄子匡爲濟陰太守, 負其勢, 大爲貪放。刺史第五種欲取之, 聞羽素抗厲, 乃召羽謂曰︰「聞公不畏强御, 今欲相委以重事, 若何?」對曰︰「願庶幾于一割。」羽出, 遂馳至定陶, 閉城門, 收匡賓客親吏四十餘人。七日中起發其贓五六千萬, 鐘即舉奏, 一州震栗。
《魏志》曰︰賈洪, 字叔業。家貧好學, 應州辟。其時州中自參事以下百餘人, 惟洪與嚴苞才學最高, 故衆爲之語曰︰「州中曄曄賈叔業, 辨論胸胸嚴文通。」
又曰︰袁紹領冀州從事, 沮授喜曰「吾心」也。
又曰︰張遼, 字文遠, 雁門馬邑人。本聶壹之後, 以避怨變姓。漢幷州刺史丁原以遼武力過人, 召爲從事。
又曰︰邢顒, 太祖辟爲冀州從事, 時人稱之︰「德行堂堂邢子昂。」
《蜀志》曰︰張松說劉璋交通先主, 從事廣漢王累自倒懸于門以諫, 璋無所納。
又曰︰馬謖, 字幼常。以荊州從事, 隨先主入蜀, 材力過人, 好論軍計。
又曰︰譙周, 字允南。身長八尺, 體貌素樸, 推誠不識, 無造次辨論之方, 然潜識內敏。建興中丞相亮領益州牧, 命周爲勸學從事。
王隱《晋書》曰︰「山濤, 字巨源, 河內人。年四十始爲州郡部河南從事。」
又曰︰劉毅辟爲司州都官從事, 京邑肅然。彈河南尹事司隸徐不過曰︰「ㄟ虎之犬, 鼷鼠蹈其背。」毅曰︰「既能ㄟ虎, 又能殺鼠, 何損于犬。」投傳而去。
《晋中興書》曰︰華譚, 字令思。生未期而父歿, 母年十八, 執節養譚。弱冠知名, 揚州刺史周俊禮辟署從事。愛其才器, 以爲賓友。
《陳留耆舊傳》曰︰高慎, 字孝甫。敦質少華, 口不能劇談, 默而好深沉之謀, 爲從事, 號曰臥虎。故人謂之︰「嶷然不語, 名高孝甫。」
《益部耆舊傳》曰︰李弘, 字仲元。爲州從事, 揚雄稱之曰︰「不屈其志, 不累其身, 不夷不惠。可否之間, 見其貌肅如也, 觀其行穆如也, 聞其言戚如也。」
又曰︰巴郡任文公, 有道術, 爲州從事。時越欲反, 州遣五從事案虛實。止傳舍, 食未半, 有風發案, 文公起曰︰「當有逆變。」因促駕去, 諸從事未能發, 爲郡兵所殺。
《鍾離意別傳》曰︰揚州刺史夏君三辟意九江從事。三府側席, 夏君見意曰︰「刺史得京師書, 聞從事有令問, 刺史何惜王家之爵不貢賢者。」乃表上尚書。
《李固別傳》曰︰益州及司隸辟, 皆不就, 門徒或稱從事掾, 固曰︰「未曾受其位, 不宜獲其號。」
《孟嘉別傳》曰︰庾亮辟嘉爲勸學從事。亮盛修學學攵, 高選儒官。正旦大會, 褚褒問亮︰「嘉何在?」亮曰︰「但自覓之。」褒曆觀之, 指嘉曰︰「將無是乎?」亮欣然。
《羅含別傳》曰︰含字君章, 刺史庾е以親賢之, 重作鎮方岳搜楊楚, 楚匪蘭弗刈, 仍辟含荊州部從事。
《潜夫論》曰︰孝明帝時, 荊州舉茂才, 過闕謝恩, 賜食既訖, 問何異聞, 對曰︰「巫地有劇賊九人, 刺史不能得。」帝曰︰「汝非部郡從事耶?」對曰︰「是也。」帝乃振怒曰︰「賊發部中而不能擒, 何以爲茂才!」乃捶數百而切讓州郡。十日之間賊即伏誅。由此觀之, 擒盜賊在明法不在數赦也。
《世說》曰︰顧和爲州從事。月旦, 朝未入, 停車, 周侯曆和車邊過, 和風貌夷然不動, 周指顧心曰︰「此中何有?」徐應曰︰「此中最是難測地。」周入, 遇丞相曰︰「卿州吏中有令僕才。」
又曰︰羅含爲宣武從事, 謝鎮西作江夏使, 往檢校之。羅既至, 初不問郡家事, 乃遙就謝數日, 飲酒而還。桓公問何事?羅云︰「未審公謂謝尚是何似人?」桓公答︰「仁祖是勝我許人。」羅云︰「豈有勝公人而有行非者, 故一無所問。」桓公奇其意而不責。
《王丞相集•教》曰︰丹陽從事陳耽器局弘正, 可轉主簿;吳興從事謝鸞, 才幹正直, 可轉西曹。
中正
《魏略》曰︰時苗, 字德胄, 巨鹿人也。爲大官令, 領其郡中正定九品, 至于叙人才, 不能寬大, 然紀人之短, 雖在久遠, 銜之不置。
《吳志》曰︰習溫爲荊州太平公。太平公即州都也。後潘秘爲尚書僕射, 代溫爲太平公, 甚得其譽。
《晋書》曰︰楊晫、陶侃共載詣顧榮, 州大中正溫雅責晫與小人共載, 晫曰︰「江州名少風俗, 卿已不能養進寒俊, 且可不毀之。」楊晫代雅爲大中正, 舉侃爲鄱陽小中正。
又曰︰諸葛瞻領丹陽、宣城、新安三郡大中正, 時中州人士多寓焉。
又曰︰劉毅, 字仲雄。年七十, 已告老。後舉爲青州大中正, 尚書以毅懸車致仕, 不宜勞以碎務。孫尹曰︰「司徒魏舒、司隸嚴詢與毅年齒相近, 詢管四十萬戶州, 兼董司百僚, 總攝機要, 舒所統殷廣, 兼執九品, 銓十六州, 議者不以爲劇。昔鄭武公年過八十, 入爲司徒。毅志氣聰明, 一州品第, 不足勞其思慮。」毅遂爲州都, 銓正人流, 清濁區別, 其所彈貶, 自親貴始。
又曰︰解結問別駕治中︰「河北白壤高良, 何故少人士, 每以三品爲中正?」皆云不審。陳κ對曰︰「《詩》稱惟岳降神, 生甫及申。英偉大賢多出山澤, 河北地平氣均, 蓬蒿裁六尺, 不足成林故也。」
又曰︰幹寶稱晋宣帝除九品, 置大中正, 晋令云︰「大小中正爲內官者, 聽月三會議, 上東門外, 設幔陳席。」
又曰︰劉毅上表︰「刺史初臨州, 大中正州里才業高者兼主簿從事, 迎刺史, 若吏部選用, 猶下中正, 問人事所在, 父祖位狀。
《晋起居注》曰︰僕射諸葛恢啓稱︰「州都大中正爲吏部尚書, 侍郎、司徒、左長史屬掾皆爲中正。臣今領吏部, 請解大中正以爲都中正, 職局司理, 不宜兼者也。」
蕭子顯《齊書》曰︰張緒, 字思蔓, 吳郡人。轉太子中庶子、本州大中正。長沙王晃屬選用吳興聞人邕爲州議曹, 緒以資籍不當, 執不許。晃遣書佐固請之, 緒正色謂晃信曰︰「信此是家州聊, 殿下何得見逼!」
《梁書》曰︰沈約遷侍中、光祿大夫, 領太子詹事、揚州大中正, 關尚書八條事。
《後魏書》曰︰房堅遷齊州大中正。高祖臨朝, 令諸州中正各舉所知, 千秋與幽州中正楊尼各舉其子。高祖曰︰「昔有一祁, 名垂往史;今有二奚, 當聞來牒。」
《北齊書》曰︰乾明中邢邵爲中壽監, 同郡許與邵競本州中正, 遂憑附宋欽道, 出邵爲刺史。
《三國典略》曰︰陳以孔奐爲御史中丞, 領揚州大中正。晋陵自宋、齊以來爲大都, 奐清白自守, 妻子幷不之官, 所得秩俸隨即分贍孤寡。郡中大悅, 號曰「神君」。
《襄陽耆舊傳》曰︰晋朝以江表始通人物, 未悉使江南別立大中正。
《通典》曰︰魏司空陳群以天臺選用不盡人才, 擇州之才優有昭鑒者除爲中正, 自拔人才, 銓定九品, 州郡皆置。吳有大公平, 亦其任也。
《郭子》曰︰孫子荊應上品, 撥王武子。時爲大中正。謂訪聞此人, 非卿能拔, 自爲之目, 曰︰「天才英雄, 亮拔不群。」
《傅子》曰︰魏司空陳群, 始立九品之制, 郡置中正, 平次人才之高下, 各爲輩目。州置都, 而總其議。晋宣帝除九品, 州置大中正, 議曰︰案九品之狀, 諸中正既未能料究人才, 以爲可除九品制, 州置大中正。
《曹羲集•九品議》曰︰伏見明論, 欲除九品, 而置州中正, 欲撿虛實。一州闊遠, 略不相識, 訪不得知, 會復轉訪本郡先達者耳。此爲問州中正而實决于郡人。
《孫楚集•奏》曰︰九品, 漢氏本無, 班固著《漢書》, 序先往代賢智此九條, 此蓋《記鬼錄》次第耳。而陳群依之, 以品生人。又魏武拔奇, 决于胸臆, 收才不問階次, 豈賴九品而後得人!今可令長守爲大小中正, 各自品其編戶也。
《劉毅集•論九品》曰︰臣聞用治理者, 以官才爲本。官才有三難, 而治亂之所由。人物難知, 一也;愛憎難, 二也;情僞難明, 三也。今立中正, 定九品, 操人主之威福, 奪天朝之權柄, 上品無寒門, 下品無勢族。今職名中正, 實爲奸府;事名九品, 而有八損。宜罷中正, 除九品, 弃魏弊法, 更立一代之美制。
《荀勖集》曰︰袁讓豫州大中正曰︰「被敕以臣爲豫州大中正。臣與州閭鄉党初不相接, 臣本州十郡, 方于他州, 人數倍多, 品藻人物, 以正一州清論。此乃臧否之本, 風俗所重。」
《傅暢自序》曰︰時請定九品, 以餘爲中正。余以祖考歷代掌州鄉之論, 又兄宣年三十五, 立爲州都令, 余以少年復爲此任, 故至于上品。以宿年爲先, 是以鄉里素滯屈者漸得叙也。

應璩《新論》曰︰百郡立中正, 九州置都士。州閭與郡縣, 希疏如馬齒生, 不相識面, 何緣別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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