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四十八 皇親部十四

太平御覽
卷一百四十八.皇親部十四

太子三
崔豹《古今注》曰:漢明帝爲太子, 樂人作歌詩四章以贊太子之德, 一曰《日重光》, 二曰《月重輪》, 三曰《星重輝》, 四曰《海重潤》。
《東觀漢記》曰:東海恭王疆, 光武皇帝長子也。母郭後。建武二年六月, 立爲皇太子。十七年十月, 郭後廢爲中山太后。自郭後廢, 疆不自安, 數因左右陳誠, 願備藩輔。其十九年六月, 疆廢爲東海王。二十八年十月, 就國, 食東海、魯國幷二郡二十九縣。租入倍諸王, 賞賜恩寵無倫比。致虎賁旄頭, 宮殿設鍾ね之懸。疆性聰達恭謹, 臨之國, 比上書讓還東海十九縣。又因皇太子固辭。上不許, 以疆章示公卿大夫, 深嘉嘆之。
《續漢書》曰:趙喜爲太尉。中元二年, 上崩, 喜受遺詔, 典錄喪禮。新承王莽之亂, 國無舊典, 皇太子與諸王雜坐同席, 尊卑無別, 嘉乃正色, 橫劍殿階, 扶下諸王, 以明尊卑。
范曄《後漢書》曰:孝順皇帝, 安帝之子。母李氏, 爲閻皇后所害。永寧元年, 立爲皇太子。延光三年, 安帝乳母王聖、大長秋江京、中常侍樊豐譖太子乳母王聖舅、廚監邴吉, 殺之。太子數爲嘆息。王聖等懼有後禍, 遂與豐、京共陷太子, 太子坐廢爲濟陰王。明年三月, 安帝崩, 北鄉侯立, 濟陰王以廢黜, 不得上殿親臨梓宮, 悲號不食, 內外群僚莫不哀之。及北鄉侯薨, 車騎將軍閻顯及江京, 與中常侍劉安、陳達等白太后, 秘不發喪, 而更徵立諸國皇子, 乃閉宮門, 屯兵自守。十一月丁亥, 京師及郡國十六地震。是夜, 中黃門孫程等十九人共斬江京、劉安、陳達等, 迎濟陰王於德陽殿西鍾下, 即皇帝位, 年十一。
《魏志》曰:文帝爲五官將, 而臨淄侯植才名方盛, 各有黨與, 有奪宗之議。文帝使人問賈詡自固之術, 翊曰:「願將軍恢崇德度, 躬素士之業, 朝夕孜孜, 不違子道。如此而已。」文帝從之, 深自砥礪。太祖又嘗屏除問翊, 默然不對。太祖曰:「與卿言而不答, 何也?」翊曰:「屬有思, 故不即對耳。」太祖曰:「何思?」詡曰:思袁本初、劉景升父子也。」太祖大笑, 於是太子遂定。
《魏略》曰:太祖不立太子, 太子自疑。是時有高元昌者, 善相人, 乃呼問之, 對曰:「其貴乃不可言。」因問:「壽幾何?」何元昌曰:「其壽, 至四十當有小恙, 過是無憂。」後無幾而立太子也。
《世語》曰:辛毗女憲英, 適太常羊耽, 外孫夏侯湛爲其傳, 曰憲英聰明有才鑒。初, 文帝與陳思王爭爲太子, 既而文帝得立, 抱毗頸而告之曰:「辛君知我喜不?」毗以告憲, 憲嘆曰:「太子代君主宗廟社稷也, 代君不可以不戚, 主國不可以不懼, 宜戚而喜, 何以能久, 魏其不昌乎?」
《魏書》曰:明帝生數歲而有岐嶷之姿, 武帝異之, 曰:「我基於爾三世矣。」每朝宴會同, 與侍中近臣幷列帷幄, 好學多識, 特留意于法理。
《魏略》曰:文帝以郭後無子, 詔使子明帝。帝以母不以道終, 意甚不平。後不獲已, 乃敬事郭後, 旦夕因長禦問起居。郭後亦自以無子, 遂加慈愛。文帝始以帝不悅, 有意欲以他姬子京兆王爲嗣, 故不拜太子。
《魏末傳》曰:明帝嘗從文帝獵, 見子母鹿。文帝射殺鹿母, 使帝射子。帝不從, 曰:「陛下殺其母, 臣不忍複射其子。」因涕泣。文帝即放弓箭, 以此深奇之, 而建樹之意定也。
王隱《晉書》曰:武皇帝寬惠仁厚, 深沉有智量, 風度容貌綽如也。景元中, 爲撫軍。咸熙元年, 晉國初開, 立爲世子, 遷撫軍大將軍、開府、副相國。二年, 立爲太子。
又曰:惠帝爲太子, 時上素知太子暗弱, 後必亂國, 然不能擇才, 乃遣荀勖、和嶠往觀之。勖還, 盛稱「太子德更進茂, 不同西宮之時也。」嶠答詔稱:「臣以太子如故, 不見更勝。此自陛下家事, 非臣所盡也。」於是天下貴嶠而賤勖。
又曰:湣懷太子名遹〈音聿〉, 字熙祖。少聰惠, 武帝愛之。六七歲, 時帝夜望火, 太子牽上衣裾使入暗中, 上問其故, 太子對以「暮夜倉卒, 宜備非常, 不當近火光, 令人照見也。」又嘗見官養豬肥大不常, 複問上:「何不殺以賜左右, 而久費五穀。」上即烹之。由是益奇之, 常稱以爲似宣皇帝;亦以東宮無嫡, 有托後之意。太康十年, 詔曰:「遹既長且仁, 可令以遹爲廣陵王, 以廣陵、臨淮爲封國, 邑五萬戶。」及世祖崩, 惠帝即位, 立爲皇太子, 詔曰:「遹尚幼蒙, 今出止東宮, 雖當賴師傅群賢之訓。其遊處左右, 宜得正人陳共周旋, 能相長益者。太保衛權息庭, 司空司馬秦息略, 太子太傅楊濟息毖, 太子少師裴楷息憲, 太子少傅張華息, 尚書令華е息恒, 幷以道義之門, 有不肅之訓, 其令此六人更共往來止。」其後太子好卑車、小馬、小牛, 令左右騎, 斷羈勒, 使墮地。又令人屠肉, 己自分齊, 手揣輕重, 斤兩不差。云其母本屠家女也。頗好遊宴, 或闕朝侍, 稍失儲副望。賈後無子, 妒害滋甚。九年正月, 月暈, 赤黃數重。三月十八日, 滎陽、河南、潁川繁霜, 殺桑及桃、李、杏花。尉氏血雨, 有聲若牛出。許昌城夏桑生於東宮西廂, 日長尺餘, 數日枯。日中若飛燕者, 積數月。漢中平中亦有此變, 皆爲太子也。賈後作頡字髻, 太子見擷之象也。是時謠曰:「東宮馬子莫聾啌, 前至臘月纏汝。」十一月, 天連大風, 髮屋折樹。十二月二十八日, 後遣宮婢賫書與太子云:「陛下昨夜不快, 汝可入朝。」太子如令請朝, 詔聽。二十九日, 入朝, 賈後不見, 使婢陳舞賜棗酒, 強使飲。辭, 不見聽, 太子醉。賈後誣奏太子有悖書, 廢徙金墉城。以千兵防送, 幽於許昌宮之別坊。賈後與賈謐等謀早害太子, 以絕民望。三月十四日, 矯詔使小黃門孫慮害太子。賈後表以廣陵王禮嬪。趙王倫誅賈謐, 廢賈後, 帝乃使持節兼司空衛尉伊策故皇太后, 曰:「嗚呼!少資岐嶷之質, 荷先帝殊異之寵, 大啓土宇, 奄有淮陵。朕奉遵遺旨, 建爾儲副, 以光顯我祖宗。祗爾德行, 以從保傅, 事親孝敬, 禮無違者。而朕昧於凶構, 致爾於非命之禍, 俾申生、孝己複見於今。賴宰相賢明, 人神憤怨, 用啓朕心, 討厥有罪, 咸伏其辜。何補於荼毒冤魂酷痛哉?是用切怛悼恨, 震動於五內。今追複皇太子喪禮備制, 反葬京畿, 祠乙太牢。魂而有靈, 尚獲爾心。」
《文士傳》曰:賈謐與湣懷太子博爭道, 成都王厲聲曰:「皇太子, 國之儲君, 賈長淵何得無禮!」
《晉書》曰:明帝, 元皇帝長子也。幼而聰哲, 爲元帝所寵異。年數歲, 常坐置膝上, 屬長安使來, 因問帝曰:「汝謂日與長安孰遠?」對曰:「不聞人從日邊來, 居然可知也。」元帝異之。明日, 宴群僚, 又問之, 對曰:「日近。」元帝失色, 曰:「何乃異間者之言?」對曰:「舉目見日, 不見長安。」由是益奇之。及帝即尊號, 立爲皇太子。
何法盛《晉中興書》曰:肅宗, 中宗長子也。建武元年, 中宗爲晉王, 拜王太子;及踐尊號, 爲皇太子, 冊曰:「於戲!朕承天緒, 忝繼祖宗之洪基, 君臨於萬邦, 戰戰兢兢, 若涉淵水, 未有攸濟。自古聖王敷宇四海, 莫不建立元子, 本枝百世。今稽古授爾於儲宮, 以陪貳於朕躬。欽哉!爾其克念乃祖, 日新厥德。何遠非佞, 何親非賢。欽翼師傅, 以丕崇大化。可不慎歟, 爾其敬之。」
又曰:孝宗穆皇帝, 諱聃, 康帝子也。建元二年, 康帝疾篤, 左光祿大夫領司徒謨、尚書令恢等上疏曰:「臣聞皇羲玄邈, 五帝攸往, 淳風澆散, 三王傳嗣, 欲令國有常居, 民有定奉, 關諸盛衰, 不易之道也。伏惟皇子, 天挺奇表, 隆准豐下, 岐嶷之姿, 彰於始年, 大成之風, 顯於期月。宜建立儲宮, 允副民望, 請下太史, 擇吉日, 告宗廟, 備禮儀奉行。」奏可。
《後魏書》曰:太宗明元皇帝, 道武之長子。初, 帝母既賜死, 太祖乃召帝告曰:「昔漢武帝將立其子而殺其母, 不令婦人後與國政, 使外家無亂。汝當繼統, 吾故遠同漢武, 爲長久之計。」帝素純孝, 哀泣不能自勝, 太祖怒召之。帝欲入, 左右曰:「孝子事父, 小杖則受, 大杖避之。今陛下怒盛, 入或不測, 陷帝於不義。不如且出, 待和解而進, 不晚也。」帝從之, 乃遊行於外。及元紹之逆也, 帝還而誅之。天賜六年, 即皇帝位。
又曰:景穆皇帝, 太武皇帝之長子也。母曰賀夫人。延和元年, 立爲皇太子, 時年五歲。明惠強識, 聞則不忘。及長, 好讀經史, 皆通大義。太武甚奇之。初, 太武之伐河西, 李順等咸言姑臧無水草, 不可行。太子有疑色。及車駕至姑臧, 乃詔太子曰:「姑臧城東西門外湧泉於城北, 其大如河。澤草茂盛, 可供大軍數萬。人之多言, 亦可惡也。」太子謂言者曰:「爲人臣不實若此, 豈是忠乎!吾初聞有疑, 但帝決行耳。幾誤人大事, 言者複何面目見帝也。」正平元年六月, 薨於東宮, 時年二十四。賜謚曰景穆皇太子。高宗即位, 追尊爲景穆皇帝, 廟號恭宗。
又曰:世宗宣武皇帝, 孝文皇帝第二子也。母曰高夫人, , 夢爲日所逐, 避於床下, 日化爲龍, 繞己數匝, 遂有娠, 生帝于平城宮。二十一年, 立爲皇太子。
又曰:肅宗孝明皇帝, 諱詡, 世宗第二子也。延昌元年, 立爲皇太子。二年, 世宗幸東宮, 召崔光與黃門甄琛、廣陽王淵等幷賜坐, 詔光曰:「卿是朕西台大臣, 當今爲太子師傅。」光起拜, 固辭。詔不許, 即命肅宗出從者十餘人, 敕以光爲傅之意, 令肅宗拜光。光又拜, 辭不當受太子拜。複不蒙許, 肅宗遂南面再拜。詹事王顯啓請從太子拜, 於是宮臣畢拜。光北面立, 不敢答拜, 唯西面拜謝而出。
又曰:廢太子生而母死, 文明太后撫視之, 常置左右, 詔曰:「昔塗山有育, 美名列于夏典;任姒作配, 昌發顯于周書, 故能緝熙丕緒, 祚延八百。自元子誕育, 於今四載, 而名表未孚于四方, 茂實未昭於朝掖, 非所以憲章遠猷, 允光禮度者也。太皇太后親發明旨, 爲之立名, 依德協義, 名恂, 字元道。國祚永隆, 儲貳有寄, 無窮之兆, 於是而始。」乃大赦天下。太和十七年七月癸醜, 立恂爲皇太子。高祖每歲征幸, 常留守。恂不好書學, 體貌肥大, 深忌河洛暑熱, 意每追樂北方。庶子高道悅數苦諫, 恂甚銜之, 乃手刃道悅於禁中。高祖引群臣於清徽堂議, 廢之爲庶人, 置之河陽。後謀逆, 賜死。
《梁書》曰:天監十四年正月朔旦, 帝臨軒, 冠太子于太極殿。舊制, 太子著遠游冠金蟬翠纓;至是, 詔加金博山。
又曰:昭明太子母丁貴嬪有疾, 太子還永福省侍疾, 衣不解帶。及薨, 步從喪還宮, 至殯, 水漿不入口, 每哭慟絕。武帝命中書舍人顧協宣旨曰:「毀不滅性, 聖人之制。不勝喪比於不孝。有我在, 那得自毀如此!可即強進飲粥。」太子奉敕, 乃進數合。自是至葬, 日進麥粥一升。武帝又敕曰:「聞汝所進過少, 轉羸瘦。我比更無病, 正爲汝如此, 胸中亦圯塞成疾。應強加饣粥, 不使我恒爾懸心。」雖屢奉勸逼, 終喪, 日止一溢, 不嘗菜果之味。體素壯, 腰帶十圍, 至是減削過半。每入朝, 士庶見者莫不下泣。
又曰:昭明太子性愛山水, 于玄圃穿築, 更立亭館, 與朝士名素者遊其中。嘗泛舟後池。番禺侯軌盛稱「此中宜奏女樂」, 太子不答, 詠左思《招隱詩》云:「何必絲與竹, 山水有清音。」軌慚而止。
又曰:昭明太子好士愛文, 劉孝綽與陳郡殷芸、吳郡陸亻垂、琅琊王筠、彭城劉洽等同見禮待。太子起樂賢堂。
《後周書》曰:宣帝, 諱ど, 高祖長子。帝即位, 多過惡。初, 帝之在東宮也, 高祖慮其不堪承嗣, 遇之甚嚴。朝見進止, 與諸臣無異, 雖隆寒盛暑, 亦不得休息。性既嗜酒, 高祖遂醪醴不許至東宮。每有過, 輒加捶撲。嘗謂之曰:「古來太子被廢者幾人, 餘兒豈不堪立邪!」於是遣東宮官屬錄帝言語動作, 每月奏聞。帝憚高祖嚴, 矯情修飾, 以是過惡遂不聞。
《隋書》曰:煬帝, 高祖第二子也。母文獻獨孤皇后。上美姿儀, 少敏惠, 高祖及後于諸子中特鍾愛。高祖幸上所居第, 見樂器弦多斷絕, 又有塵埃, 若不用者, 以爲不好聲伎之玩。上尤自矯飾, 當時稱爲仁孝。及太子勇廢, 立爲皇太子。
《唐書》曰:李綱, 隋開皇末爲太子洗馬。皇太子勇嘗以歲首宴宮臣, 左庶子唐令則自請奏琵琶, 又歌《武媚娘》之曲。綱趨而出, 勇曰:「我欲爲樂耳, 君勿多事。」及勇廢黜, 文帝召東宮官屬切讓之, 無敢對者。綱對曰:「今日之事, 乃陛下之過, 非太子之罪也。太子才非上品, 性是常人, 若得賢明之士輔導之, 足堪繼嗣皇業。方今多士盈朝, 當擇賢居任, 奈何以弦歌鷹犬之才日在其側, 致令至此, 乃陛下訓導不足, 豈太子之罪耶!」
《隋書》曰:元德太子昭, 煬帝長子也。生而高祖命養宮中。三歲時, 在玄武門弄石獅子, 高祖與文獻後至其所。高祖適患腰痛, 舉手憑後, 昭因避去, 如此者再三。高祖嘆曰:「天生長者, 誰複教乎!」由是大奇之。高祖嘗謂曰:「當爲爾娶婦。」昭應聲而泣, 高祖問其故, 對曰:「漢王未婚時, 恒在至尊所, 一朝娶, 則便出外。懼將違離, 是以啼耳。」上嘆其有至性, 特鍾愛焉。煬帝即位, 便幸洛陽宮, 昭留守京師。大業元年, 帝遣使者立爲皇太子。
《唐書》曰:太宗文皇帝, 高祖第二子也。母曰太穆皇后。以隋開皇十八年生於武功之別館。初, 在孕而語聲聞於外, 後心異之。將誕育, 後不之覺, 而太宗已生。高祖受禪, 拜尚書令, 進封秦王。武德九年, 立爲皇太子。
又曰:隱太子建成, 高祖長子也。大業末, 高祖捕賊汾、晉, 令建成攜家屬寄於河東。義旗建, 遣使密召之, 建成與齊巢王元吉間行赴太原。建成至, 高祖大喜, 拜左領大都督, 封隴西郡公, 引兵略西河郡, 從平長安。義寧元年冬, 隋恭帝拜唐國世子, 開府, 置僚屬。二年, 授撫軍大將軍、東討元帥, 將兵十萬徇洛陽。及還, 恭帝授尚書令。武德元年, 立爲皇太子。時太宗功業日盛, 建成與齊王元吉潛謀作亂。九年六月三日, 太宗密奏建成、元吉淫亂後宮, 因自陳曰:「臣於兄弟無絲毫所負, 今欲殺臣, 似爲世充、建德報仇。臣今枉死, 永違君親, 魂歸地下, 實亦恥見諸賊。」高祖省之愕然, 報曰:「明日勘問, 汝宜早參。」四日, 太宗將左右九人至玄武門自衛。高祖已調召裴寂、蕭、竇延、陳叔達、封倫、宇文士及顔師古等, 欲令窮覆其事。建成、元吉行至臨湖殿, 覺變, 即回馬, 將東歸宮府。太宗隨而呼之, 元吉馬上張弓, 再三不彀。太宗乃射之, 建成應弦而薨。
又曰:高宗文皇帝, 太宗第九子。母曰文德順聖長孫皇后。貞觀二年, 生於東宮之麗正殿。封晉王。幼而岐嶷端審, 寬仁孝友。初授《孝經》, 太宗問曰:「此書中何言爲善?」對曰:「夫孝, 始於事親, 中於事君, 終於立身。」太宗大悅, 曰:「行此, 足以事父兄, 爲臣子矣。」太子承乾廢, 長孫無忌、李等議, 立爲皇太子。

又曰:太子承乾得罪, 太宗欲立晉王, 而限以非次, 惶惑不決。乃禦兩儀殿, 群臣盡出, 獨留長孫無忌及司空房弘齡、李, 謂曰:「我三子一弟, 所爲如此, 我心無聊。」因自投於床, 抽佩刀欲自刺。無忌等驚懼, 爭前扶抱, 取佩刀以授晉王。無忌等請太宗所欲, 報曰:「我欲立晉王。」無忌曰:「謹奉詔。有異議者, 臣請斬之。」太宗謂晉王曰:「汝舅許汝也, 汝宜拜謝。」晉王因下拜。太宗謂無忌等曰:「公等既符我意, 未知物論何如?」無忌曰:「晉王仁孝, 天下屬心久矣。乞召問百僚, 必無異辭。」於是建立遂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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