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百一十 兵部四十一

太平御覽
卷三百一十.兵部四十一

 

戰下

《後周書•梁台傳》曰:時大軍圍洛陽, 久而不拔。齊騎奄至, 齊公憲率兵禦之, 乃有數人爲敵所執。已去陣二百餘步, 台望見之, 憤怒, 單馬突入, 射殺兩人, 敵皆披靡, 執者遂得還。齊王憲每嘆曰:「梁台果毅膽决, 不可及也。」
又曰:田弘討西平反羌及鳳州叛兵等, 幷破之。弘每臨陣, 摧鋒直前, 身被一百餘箭, 破骨者九, 馬被十槊, 朝廷壯之。
又曰:李標字靈杰。長不盈五尺, 性果决, 有膽氣。少事爾朱氏。累遷右將軍。魏孝武以標從爲太祖帳內都督。從復弘農, 破沙苑。標時跨馬運矛, 沖堅陷陣, 隱身披甲之中。敵人見之, 皆曰:「避此小兒」。太祖初亦聞標驍悍, 未見其能, 至是方嗟嘆之。謂標曰:「但使膽决如此, 何必要須八尺之軀也。」
又曰:賀若敦, 太祖時群盜蜂起, 各據山谷。大龜山賊張世顯潜來襲統, 敦挺身赴戰, 手斬七八賊, 賊乃退走。父統大悅, 謂左右僚屬曰:「我少從軍旅, 戰陣非一, 如此兒年時膽略者, 未見其人。非惟成我門戶, 亦當爲國名將。」
又曰:王雅從戰邙山。時大軍不利, 爲敵所乘, 諸將皆引退, 雅獨回騎拒之。敵人見其無繼, 步騎競進。雅左右奮擊, 頻斬九級, 敵衆稍却, 雅乃還軍。太祖嘆曰:「王雅舉身悉是膽也。」
又曰:蔡字承先, 從太祖戰于河橋, 乃下馬步鬥, 手殺數人。左右勸乘馬以備急卒。怒之曰:「丞相養我如子, 今日豈以性命爲念!」遂率左右十餘人, 齊聲大呼, 殺傷甚多。敵以其無繼, 遂圍之十餘重, 謂曰:「觀君似是勇士, 但弛甲來降, 豈慮無富貴耶。」駡之曰:「死卒!吾今取頭, 自當封公, 何假賊之官號也。」乃彎弓持滿, 四面拒之。東魏人弗敢逼, 乃募厚甲長刀者, 直進取去。可三十步, 左右勸射之, 曰:「吾曹性命, 在一矢耳, 豈虛發哉。」敵人漸進, 可十步, 乃射之, 正中其面, 應弦而倒, 便以槊刺殺之。因此, 戰數合, 惟失一人。敵乃稍却。徐引退。是戰也, 我軍不利。太祖已還。至弘農, 夜中與太祖相見。太祖見, 至字之曰:「承先, 爾來, 吾無憂矣。」太祖心驚, 不得寢, 枕股上, 乃安。
又曰:王雄從晋公護東征。至邙山, 與齊將斛律明月接戰。雄馳殺三人, 明月退走, 雄追之。明月左右皆散, 矢又盡, 惟餘一奴一矢在焉。雄案槊不及明月者丈餘, 曰:「惜爾不殺得, 但生將爾見天子。」明月反射雄, 中額, 雄抱馬退走, 至營而薨。
又曰:耿豪本名令貴。沙苑之戰, 豪殺傷甚多, 血染甲裳盡赤。太祖見之, 嘆曰:「令貴武猛, 所向無前, 觀其甲裳, 足以爲驗, 不須更論級數也。」
又曰:王勇從討趙青雀, 平之, 論功居最, 除衛大將軍、殷州刺史, 加通直散騎常侍, 兼太子武衛。邙山之戰, 勇率敢死之士三百人, 幷執短兵, 大呼直進, 出入衝擊, 殺傷甚多, 敵人無敢當者。是役也, 大軍不利, 惟勇及王文達、耿令貴三人力戰, 皆有殊功。太祖于是賞帛二千匹, 令自分之。軍皆拜上州刺史。以雍州、岐州、北雍州擬授勇等, 然州頗有優劣, 又令探籌取之。勇遂得雍州, 文達得岐州, 令貴得北雍州。仍賜勇名爲勇, 令貴名豪, 文達名杰, 以彰其功。
又曰:耿豪從太祖戰于邙山, 家謂所部曰:「大丈夫見賊, 須右手拔刀, 左手把槊, 直刺直斫, 愼莫皺眉畏死。」遂大呼獨入, 敵人鋒刃亂下, 當時咸謂豪歿。俄然奮刃而還。戰數合, 當豪前者, 死傷相繼。又謂左右曰:「吾豈樂殺人, 但壯士除賊, 不得不爾。若不能殺賊, 又不爲人所傷, 何异逐坐人也。」太祖嘉之, 拜北雍州刺史。
《隋書》曰:突厥入寇, 隋將楊素擊之。先是, 諸將與虜戰, 每慮胡騎奔突, 皆戎車步騎相參, 舁鹿角爲方陣, 騎在其內。素謂之曰:「此乃自固之道, 非取勝之方也。」于是悉除舊法, 令諸軍爲騎陣。突厥達頭可汗聞之大喜, 率精騎十餘萬而至。素奮擊, 大破之。素多權略, 乘機赴敵, 應變無方, 然大抵馭戎嚴整, 有犯軍令者, 立斬之, 無所寬貸。每將臨寇, 求人過失而斬人, 多者百餘人, 少不下十數。流血盈前, 言笑自若。及其對陣, 先令一二百人赴敵, 陷陣則已, 如不能陷陣而還者, 無問多少, 悉斬之。又令二三百人復進, 還如向法。將士股栗, 有必死之心, 由是戰無不勝, 時稱名將。
又曰:張須陀將兵拒東郡賊翟讓, 前後三十餘戰, 每破走之。轉滎陽守。時李密說讓取洛口倉, 讓憚須陀, 不敢進。密勸之, 讓遂與密率兵逼滎陽, 須陀拒之。讓懼而退, 須陀乘之, 逐北十餘里。時李密先伏數千人于林木間, 邀擊須陀軍, 遂敗績。密與讓合軍圍之, 須陀潰圍輒出, 左右不能盡出, 須陀復躍馬入救之。往來數四, 衆皆散, 乃仰天曰:「兵敗如此, 何面見天子乎?」乃下馬戰死。時年五十二。其所部兵, 晝夜號泣, 數日不止。
又曰:麥鐵杖遼東之役, 將渡遼, 謂其三子曰:「阿奴當備淺色黃衫, 吾荷國恩, 今是死日。我旣被殺, 爾當富貴, 惟誠與孝, 爾其勉之!」及濟, 橋未成, 陣去東岸尚數丈, 賊大至, 鐵杖跳上岸, 與賊戰死, 武賁郎將錢士雄、孟金文亦死之, 左右更無及者。帝爲之流涕, 購得其尸。
又曰:權襲慶仕周, 從武元皇帝與齊師戰于幷州, 被圍百餘重。襲慶力戰矢盡, 短兵相接, 殺傷甚衆, 于是刀槊皆折, 脫胄擲地, 向賊大駡曰:「何不來斫頭也!」賊遂殺之。
又曰:高智惠作亂江南, 史萬歲以行軍總管從楊素擊之。萬歲率衆二千, 自東陽別道而進, 逾嶺越海, 攻陷浮洞不可勝數。前後七百餘戰, 轉鬥千餘里, 寂無聲聞者十旬, 遠近皆以萬歲爲沒。萬歲以水陸阻絕, 信使不通, 乃置書竹筒中, 浮之于水。汲者得之, 以言於素。素大悅, 上其事。高祖嗟嘆。
又曰:宇文慶從周武帝攻河陰, 先登攀堞, 與賊短兵接戰, 良久, 中石乃墜, 絕而後蘇。帝勞之曰:「卿之餘勇, 可以賈人也。」復從武帝拔晋州, 其後齊師大至, 慶與宇文憲輕騎覘, 卒與賊相遇, 爲賊所窘。憲挺身而遁, 慶退據汾橋, 衆賊爭進, 慶引弓射之, 所中人馬必倒, 賊乃稍却。及破高緯, 拔高辟, 克幷州, 下信都, 擒高諧, 功幷居最。
《唐書》曰:高祖爲山西、河東撫慰大使, 至龍門縣, 有賊母端兒帥衆數千人奄至城下。時諸軍無備, 爲賊所乘。高祖親率十餘騎橫出擊之, 所射應弦而倒, 賊大潰, 逐北數十里, 伏尸相繼于道。時高祖射七十發, 明日斬首築爲京觀, 于尸上盡得所射箭, 其妙如此。
又曰:至德中, 宜春郡太守劉秋子率士卒攻賊。兵盡矢窮, 秋子張空拳大呼于軍前, 死戰而勝。詔嘉其忠勇, 授淮陽太守。
又曰:白孝德, 胡人也, 驍悍有膽力。乾元中, 李光弼爲偏裨。史思明攻河陽, 使驍將劉龍仙率鐵騎五十臨河挑戰。龍仙勇捷自恃, 舉右足加馬鬣上, 手運兩矢, 駡光弼。光弼登城望之, 諸將皆侍, 顧曰:「孰可取者?」僕固懷恩前請, 光弼曰:「此非大將所爲。」曆選其次無可, 于是左右竊議曰:「孝德可。光弼聞之, 乃招孝德前問:「可得手?」孝德曰「得。」光弼問:」所加幾何人而可?」曰:「獨往則可, 加人不可。」光弼曰:「壯哉!」終問所欲, 對曰:「願備五十騎于壁門候。旣入然後進, 及諸大將鼓噪以借威, 他無所用。」光弼撫其背以遣。孝德挾二矛, 策馬截流而渡。半濟而懷恩賀曰:「克矣。」光弼曰:「未及, 何知其克?」懷恩曰:「觀其攬便辟, 可萬全者。」龍仙始見其獨來, 甚易之, 足不降鬣。稍近, 將動, 孝德搖手示之, 若使其不動, 然龍仙不測, 又止。孝德呼:「太尉使予致辭, 非他。」龍仙去三十步與之言, 褻駡如初。孝德息馬伺便, 久之, 目曰:「賊識我乎?」龍仙曰:「誰?」曰:「我, 國之大將白孝德。」龍仙曰:「是猪狗乎?」孝德發聲然, 執矛突前而搏之, 城上萬鼓齊噪, 五十騎以繼進。龍仙矢不及發, 環走堤上。孝德以匹馬逐之, 胡騎五十皆披靡, 若猛犬之獵群狐也。遂斬之, 提首而歸。
又曰:王難得試衛尉卿, 至鳳翔爲都知兵馬使, 兼興平軍事。嘗有裨將靳元曜, 當合戰, 墮馬, 呼難得, 難得俯馬救之。賊射難得, 中眉, 皮穿, 下蔽目。難得乃拔去箭, 幷皮掣弃之, 勇冠三軍, 由是士衆多附之。
《五代•周史》曰:王殷遷奉國右厢都指揮使。漢祖受命從征杜重威于鄴下。殷與劉詞皆率先力戰, 矢中于首。久之出, 折鏃于口中。以是漢祖嘉之。
《三國典略》曰:茹茹寇肆, 齊主自晋陽討之, 虜騎散走, 大軍遂還。齊主率二千餘騎爲殿, 夜宿黃瓜堆。茹茹別部數萬騎扣鞍而進, 四面圍逼麾下。齊主安臥, 平明方起, 神色自若, 指畫軍形, 潰圍而出。虜騎追擊之, 伏尸二十里, 羅辰妻子生口三萬餘, 令都督高阿那肱率騎數千塞其走道。那肱以兵少請益, 齊主更减其半, 那肱騎奮擊, 亦大克捷。

戰不顧親

《史記》曰:項王爲高俎, 置太公其上, 告漢王曰:「今不急下, 吾烹太公。」漢王曰:「吾與項羽俱北面受懷王, 約爲兄弟, 吾翁即乃翁。必欲烹而翁, 即幸分我一杯羹。」項王怒, 欲烹之。項伯曰:「天下事未可知, 且爲天下者不顧家, 雖殺之無益, 祗益禍耳。」項王從之。
《後漢書》曰:邳彤, 字偉君, 世祖拜爲後大將軍, 常從戰攻信都。復反爲王郎所置信都王捕擊彤父弟及妻子, 使爲手書呼彤曰:「降者封爵, 不降者族滅。」彤涕泣報曰:「事君者不得顧家。彤親屬所以至今得安于信都者, 劉公之恩。公方爭國事, 彤不得復念私也。」會更始所遣將攻拔信都, 王郎兵敗走, 彤家得免。
又曰:世祖遣宗正劉延攻天井關, 與上党太守田邑連戰十餘合, 延不得進。邑迎母弟妻子, 爲延所獲。馮衍乃遺邑書, 邑報書曰:「僕雖駑怯, 亦欲爲人者也, 豈苟貪生而畏死哉。聞老母諸弟見執于軍, 而邑安然不顧者, 豈非重其節乎?若使人居天地, 壽如金石, 要長生而避死地可也。今百年之期未有能至, 老壯有間相去幾何?誠使故朝尚在, 忠義可雲?雖老親受戮, 妻兒橫分, 邑之願也。」
又曰:趙苞字威豪, 遷遼西太守。到官, 遣使迎母及妻子, 垂當到郡, 道經柳城, 值鮮卑萬餘人入塞寇鈔, 苞母及妻子遂爲所劫質, 載以劫郡。苞率步騎二萬, 與賊對陣。賊出母以視苞, 苞悲號謂母曰:「爲子無狀, 欲以微祿奉養朝夕, 不圖爲母作禍。昔爲母子, 今爲人臣, 義不得顧私恩, 毀忠節, 惟當萬死, 無以塞罪。」母遙謂曰:「威豪, 人各有命, 何得相顧, 以虧忠義!爾其勉之。」苞即時進戰, 敗之, 其母妻皆爲所害。
《東觀漢記》曰:孔奮爲武都郡丞, 時在郡爲隗囂餘黨所攻, 殺太守, 得奮妻子。奮追賊, 賊推奮妻子于軍前。奮年五十, 惟有一子, 不顧, 遂擒賊, 而其子見屠。帝嘉其忠, 遷武都太守。
《九州春秋》曰:初, 清河李雍以叛袁紹, 而降公孫瓚, 遣兵衛之。紹遣朱靈攻之。靈家在城中, 瓚以靈母、弟置城上, 誘呼靈, 靈望城上泣曰:「丈夫一出身與人, 豈復顧家耶!」戰遂拔之, 生擒雍, 而靈家皆死。〈靈字文博。〉
《蜀志》曰:維與母相失。〈孫盛《雜記》曰:維得母書, 幷求當歸。維曰:良田百頃, 不在一畝;但有遠志, 不見當歸。〉
《續帝王世紀》曰:晋師度峴, 慕容超使拒之, 聞晋兵盛, 自將四萬繼之。及晋人戰于臨昭, 燕兵大敗, 超單馬奔入城。八月, 將封。融自河北奔晋師, 使詔誘城內, 超怒, 縛其母, 懸諸城上。融曰:「姜維有言, 良田百頃, 不在一畝。」
《梁書》曰:羊侃長子, 爲侯景所獲, 執來城下示侃。侃謂曰:「我傾宗報主, 猶恨不足, 豈得計此一子?幸爾早能殺之。」數日復持來, 侃謂曰:「久以汝爲死, 猶在耶?吾以身許國, 誓死行陣, 終不以汝而生進退。」因引弓射之。賊感其忠義, 亦不害也。

戰傷

《左傳》曰:齊晋將戰, 郤克傷于矢, 流血及屨, 未絕鼓音。
《魏書》曰:孫觀遷青州刺史, 從征孫權于濡須口, 爲流矢所中, 穿左足, 穿力戰不顧, 太祖勞之曰:「將軍被瘡深重, 而猛氣益奮。」及瘡甚, 遂卒。
《魏志》曰:諸葛亮出祁連山, 詔張囿督諸軍至洛陽。亮還保祁連山, 追至木門, 與亮軍交戰, 飛矢中右膝, 薨。
又曰:夏侯惇字元讓。太祖自徐州還, 從征呂布, 爲流矢所中, 傷左目。
又曰:公到宛, 張綉降, 旣而悔之。復反, 公與戰, 軍敗, 爲流矢所中。〈《魏書》曰:公所乘馬名絕影, 爲流矢所中, 傷頰及足, 幷中公右臂。〉
《蜀志》曰:先主進圍絡縣, 龐統率衆攻城, 爲流矢所中, 卒。
《三國典略》曰:陳薛安都引兵破留异, 成州刺史韓子皋單馬入陣, 傷頂之左, 一髻半落。安都爲流矢所中, 流血至踝, 乘輿車, 容止不變。
《北史》曰:彭樂天平四年, 從神武西討, 與周文相拒, 神武欲緩持之。樂氣奮, 請决戰, 曰:「我衆賊少, 不可失也。」神武從之, 樂因醉入, 深被刺, 腸出, 內之, 不盡, 截去復戰, 身被數瘡, 軍勢遂挫, 不利而還。神武每追論以戒之。
《後周書》曰:河橋之戰, 王思政下馬, 用長槊左右橫擊, 掊數人。時陷陣旣深, 從者死盡, 思政被重創悶絕。會日暮, 敵亦收軍。思政久經軍旅, 每戰惟著破敝甲, 敵疑非將帥, 故免。有帳下督雷五安于戰處哭求思政, 會其已蘇, 遂相得。乃割衣裹創, 扶思政上馬, 夜久方得還。仍鎮弘農。思政以玉璧地在險要, 請築城。即自營度, 移鎮之, 遷幷州刺史, 仍鎮玉璧。
又曰:韋法保每與敵人交兵, 每身先士卒, 單馬陷陣, 是以戰必被傷。嘗至關南與東魏人戰, 流矢中頸, 從口中出, 當時氣絕。輿至營, 久之乃蘇。
又曰:李弼從太祖, 與齊戰于渭橋。弼深入, 陷陣。身被七創, 遂爲所獲。弼佯殞絕于地, 守者稍懈。弼睥睨, 傍有馬, 因躍上西馳, 得免。

《隋書》曰:開皇二年, 突厥葉護及番那可汗衆十餘萬, 寇掠而南, 詔以達奚長孺爲行軍總管, 率衆二千擊之。遇于周, 衆寡不敵, 軍中大懼, 長儒慷慨, 神色愈烈。爲虜所沖, 突厥散而復聚, 且戰且行, 轉鬥三日, 五兵咸盡, 士卒以拳毆之, 手皆見骨, 殺傷萬計, 虜氣稍奪, 于是解去。長儒身被五瘡, 通中者二;其戰士死傷者十八九。突厥本欲大掠秦、隴, 旣逢長儒, 兵皆力戰, 虜意大沮。明日, 于戰處焚尸慟哭而去。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