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覽
卷八百二十九.資產部九
商賈
《左傳·僖公下》曰:秦師及滑,
鄭商人弦高將市於周,
遇之,
以乘韋先牛十二犒師,
商, 行賈也。乘, 四。韋先, 韋乃入牛。古者將獻遣於人, 必有先之。曰:「寡君聞吾子將步師出於敝邑, 敢犒從者。不腆敝邑, 為從者之淹, 居則具一日之積, 腆, 厚也。淹, 久也。積, 芻米菜薪。行則備一夕之衛。」且使遽告于鄭。遽, 傳車。
又《宣公下》曰:荊尸而舉,
荊, 楚也。尸, 陳也。楚武王始更為此陳法, 遂以為名也。商農工賈不敗其業,
而卒乘輯睦,
步曰卒, 車曰乘。事不奸矣。奸, 犯也。
又《成公下》曰:荀罃之在楚,
鄭賈人有將置諸褚中以出。既謀之, 未行, 而楚人歸之。賈人如晉, 荀罃善視之, 如實出己。賈人曰:「吾無其功, 敢有其實乎?吾小人, 不可以厚誣君子。」遂適齊。
《左傳·昭元》曰:魯曾阜曰:「賈而欲贏而惡囂乎?」言譬如商賈求贏利者, 不得惡喧囂之聲。
又《昭公》曰:子干歸,
韓宣子問於叔向曰:「子干其濟乎?」對曰:「難。」宣子曰:「同惡相求, 如市賈焉, 何難?」宣子謂棄疾。親恃子干, 共同好惡, 故言如市賈, 同利以相求。對曰:「無與同好,
誰與同惡?」言弁疾本不與子干同好, 則亦不得同惡。
又《昭公六》曰:臧會奔郈,
郈魴假使為賈正焉。郈, 在東平無鹽縣東南。魴假, 郈邑大夫。賈正, 常貨物使有常價, 若市吏。
又《昭公十六年》曰:鄭子產對韓宣子曰:「昔我先君桓公與商人皆出自周, 鄭本在周畿內, 桓公東遷, 并與商人俱。庸次比耦,
庸, 用也。次, 更相從。耦, 耕。以艾殺此地,
斬之蓬蒿藜藿而共處之。世有盟誓, 以相信也, 曰:『爾無我叛, 我無強賈, 無強市其物。母或匄奪。爾有利市寶賄,
我勿與知。』恃此質誓,
故能相保,
以至於今。今吾子以好業辱,
而謂敝邑強奪商人,
是教敝邑背盟誓也,
毋乃不可乎?」
又《定公下》曰:衛王孫賈曰:「茍衛國有難, 工商未嘗不為患, 使皆行而後可。」欲以激怒國人。公以告大夫,
乃皆將行之。
《史記·呂不韋傳》曰:不韋,
陽翟大賈人也。往來販賤賣貴,
家累千金。
又曰:白圭, 周人也。與僮仆同苦樂, 趨時若猛獸、摯鳥之發, 故曰「吾治生產, 猶伊尹、呂尚之謀, 孫吳用兵, 商鞅行法是也。其智不足以權變, 勇不足以英斷, 仁不能以取予, 強不能有所守, 雖欲學吾術, 終不告之矣。」蓋天下言治生者, 祖白圭也。
又曰:齊俗賤奴虜, 而刁間獨愛貴之;桀黠奴, 人之所患也, 惟刁間收取, 使之逐漁鹽商賈之利。或連騎交守相然, 愈益任之, 終得其力, 起富數千萬。故曰:「寧爵無刁。」孟康曰:刁間能畜豪, 故致或有連車騎交守相。奴自謂:寧欲免去作民有爵耶?無將止為刁氏作奴乎?無, 發聲助也。言其能使豪奴自饒而盡其力也。
又曰:白圭, 周人也。與僮仆同苦樂, 趨時若猛獸、摯鳥之發, 故曰「吾治生產, 猶伊尹、呂尚之謀, 孫吳用兵, 商鞅行法是也。其智不足以權變, 勇不足以英斷, 仁不能以取予, 強不能有所守, 雖欲學吾術, 終不告之矣。」蓋天下言治生者, 祖白圭也。
又曰:齊俗賤奴虜, 而刁間獨愛貴之;桀黠奴, 人之所患也, 惟刁間收取, 使之逐漁鹽商賈之利。或連騎交守相然, 愈益任之, 終得其力, 起富數千萬。故曰:「寧爵無刁。」孟康曰:刁間能畜豪, 故致或有連車騎交守相。奴自謂:寧欲免去作民有爵耶?無將止為刁氏作奴乎?無, 發聲助也。言其能使豪奴自饒而盡其力也。
《漢書》曰:高祖詔曰:「賈人無得衣錦繡綺縠絺罽、操兵騎馬。
又曰:陳狶反, 上聞狶將皆故賈人, 曰:「吾知與之。」乃多以金購狶將, 狶將多降。
又曰:周人之巧失為趨利, 喜為商賈, 富人則商賈為利。
又曰:通財鬻貨曰商。
又曰:諺曰:「以貧求富, 農不如工, 工不如商。刺繡文, 不如倚市門。」此言末業, 貧者之資也。貪賈三之, 廉賈五之。貪賈, 未當賣而賣, 未可買而買, 故得利少, 而十得其三。廉賈, 貴乃賣, 賤乃買, 故十得五也。
又曰:陳狶反, 上聞狶將皆故賈人, 曰:「吾知與之。」乃多以金購狶將, 狶將多降。
又曰:周人之巧失為趨利, 喜為商賈, 富人則商賈為利。
又曰:通財鬻貨曰商。
又曰:諺曰:「以貧求富, 農不如工, 工不如商。刺繡文, 不如倚市門。」此言末業, 貧者之資也。貪賈三之, 廉賈五之。貪賈, 未當賣而賣, 未可買而買, 故得利少, 而十得其三。廉賈, 貴乃賣, 賤乃買, 故十得五也。
《魏志》曰:王烈,
字彥方,
於時名聞在邴原、管寧之右。辟公孫度長史, 以商賈自穢。太祖命為丞相掾, 征, 未至, 卒。
《齊書》曰:范云為始興內史,
入境撫以恩德,
罷去亭候,
商賈露宿。
《梁書》曰:陸驗少而貧若,
落拓無行。邑人郁吉卿者甚富,
驗仰身事之。吉卿貸以錢米,
驗借以商販,
遂致千金。因出郡下散貲,
以事權貴。
《北史》曰:和士開母喪,
托附者咸往喪哭。鄴中富商丁周、嚴興等并為義孝, 有一士人在哭限, 封孝琰入吊出, 謂人曰:「嚴興之南, 丁周之北, 有一朝士號叫甚哀。」聞者傳之, 士開知而大怒。
《管子》曰:商人通賈,
倍道兼行,
以夜續日,
千里而不遠者,
利在前也。
《魯連子》曰:連卻秦軍,
平原君欲封之,
終不肯受。平原君乃置酒,
酒酣,
起,
前以千金為壽。先生笑曰:「所貴天下之士者, 為人排患釋難, 解人之締結;即有取, 是商賈之事, 連不忍為也。」
《尸子》曰:子貢,
衛之賈人也。
《韓子》曰:鄙諺曰:「長袂善舞, 多資善賈。」此言多資易為工也。
又曰:秦、韓攻魏, 昭卯西說罷之;齊、荊攻魏, 卯東說罷之。魏襄王養之以五乘將軍, 養以五乘, 使為將軍。卯曰:「伯夷以將軍葬於首山之下, 而天下曰:」夫以伯夷之賢與其稱仁, 而以將軍葬, 是手力不掩也。『今臣罷四國之兵, 而王乃與臣五乘, 此其稱功, 猶嬴勝而履屩。「嬴, 利也。謂賈也, 嬴利倍勝, 今以薄賞報大功, 猶嬴勝之人履屩也。
又曰:秦、韓攻魏, 昭卯西說罷之;齊、荊攻魏, 卯東說罷之。魏襄王養之以五乘將軍, 養以五乘, 使為將軍。卯曰:「伯夷以將軍葬於首山之下, 而天下曰:」夫以伯夷之賢與其稱仁, 而以將軍葬, 是手力不掩也。『今臣罷四國之兵, 而王乃與臣五乘, 此其稱功, 猶嬴勝而履屩。「嬴, 利也。謂賈也, 嬴利倍勝, 今以薄賞報大功, 猶嬴勝之人履屩也。
《淮南子》曰:賈多端則貧,
工多技則窮,
心不一也。賈多端, 非一。
《國語》曰:晉叔向對韓宣子曰:「夫絳之富商, 韋藩木楗以過於朝。韋藩, 韋蔽前也。木楗, 木檐。惟其功庸少也,
言無功庸, 雖富不得服朝服過於朝。而能金玉其車,
文錯其服。文, 文織縷也。言商人之財, 足以金玉其車, 文錯其服, 以無爵位, 故不得為其上, 為韋藩木楗是。能行諸侯賄而無尋尺之祿,
無大績於民故也。」績, 功也。八尺曰尋。
又曰:齊管仲曰:「昔聖王處商就市井。夫商群萃而州處, 察其四時, 四時所用者豫資之。而監其鄉之資, 監, 親資財, 視其貴賤有無。以知其市之賈;負任檐何, 服牛軺馬, 以周四方;周, 遍。以其所有易其所無, 市賤鬻貴, 市, 取;鬻, 賣。旦暮從事於此。以飭其子弟, 相語以利, 相示以賴, 賴, 嬴。相陳以知。賈少而習焉, 其心安焉, 不見異物而遷焉。是故其父兄之教不肅而成, 其子弟之學不勞而能, 夫是故商子恒為商。」
又曰:越大夫種曰:「臣聞之:賈人賈人, 買賤賣貴者。夏則資皮, 冬則資絺;絺, 葛精曰絺, 粗曰绤。旱則資舟, 水則資車以待乏也。」
又曰:齊管仲曰:「昔聖王處商就市井。夫商群萃而州處, 察其四時, 四時所用者豫資之。而監其鄉之資, 監, 親資財, 視其貴賤有無。以知其市之賈;負任檐何, 服牛軺馬, 以周四方;周, 遍。以其所有易其所無, 市賤鬻貴, 市, 取;鬻, 賣。旦暮從事於此。以飭其子弟, 相語以利, 相示以賴, 賴, 嬴。相陳以知。賈少而習焉, 其心安焉, 不見異物而遷焉。是故其父兄之教不肅而成, 其子弟之學不勞而能, 夫是故商子恒為商。」
又曰:越大夫種曰:「臣聞之:賈人賈人, 買賤賣貴者。夏則資皮, 冬則資絺;絺, 葛精曰絺, 粗曰绤。旱則資舟, 水則資車以待乏也。」
《白虎通》曰:商賈何謂也?商之為言商其遠近, 度其有無, 通四方之物。賈之為言固也, 固有用物, 以待民來, 以求其利者也。
《論衡》曰:揚子雲作《法言》, 蜀富賈人赍錢十萬, 愿載於書, 子雲不聽。夫富無仁義之行, 猶園中之鹿, 欄中之牛, 安得妄載?
《異苑》曰:晉陵曲阿楊晚資財數千萬。三吳人皆取直為商估, 治生輒得倍宜。或行長江, 卒遇暴風及劫盜者, 若捉晚錢, 多獲免濟。晚死后, 先所埋金悉移去。鄰人陳家嘗晨起, 見門外忽有百許萬鏹, 封題是楊晚姓字, 然後知財物聚散必由天運。
負販
《禮記·曲禮》曰:夫禮者,
自卑而尊人。雖負販者,
必有尊也,
而況富貴乎?負販者尤輕恌志利, 宜若無禮然。
《尚書大傳》曰:舜販於須丘。
《漢書》曰:灌嬰,
睢陽販繒者。
《說苑》曰:鮑叔身死,
管仲舉上衽而哭之,
泣下如雨。從者曰:「非君臣父子也。」管仲曰:「非夫子所知也。吾嘗與鮑子貧, 販於南陽。吾三辱於市, 不以我為怯, 知我, 故有所明也。」
《魏志》曰:弘農董遇,
字季直,
性質訥而好學。興平中,
關中擾亂,
與兄季忠依將軍段煨。耒耜負販, 而常挾持經書, 投閑習讀, 其兄笑之而不改。
《後魏書》曰:景穆賈歲頗親近左右, 營立田園, 以收其利。高允諫曰:「夫天下者, 殿下之天下, 富有四海, 何求而不獲?而乃與販夫販婦競此尺寸?」
傭賃
《左傳·襄公二十七年》曰:崔氏之亂,
在二十五年。申鮮虞來奔,
仆賃於野,
以喪莊公。為齊莊公服喪。冬, 楚人召之, 遂如楚為右尹。傳言楚能用賢。
《史記》曰:倪寬,
貧無資用,
常為弟子都養,
時間行傭賃以給衣食。行常帶經, 止息則誦習之。
又曰:范睢微行弊衣間步見須賈。須賈見之, 驚曰:「叔今何事?」范睢曰:「臣為傭賃。」賈哀之, 留與坐飲食, 乃取一綈袍以賜之。
又曰:范睢微行弊衣間步見須賈。須賈見之, 驚曰:「叔今何事?」范睢曰:「臣為傭賃。」賈哀之, 留與坐飲食, 乃取一綈袍以賜之。
《漢書》曰:欒布,
梁人。彭越為家人時,
常與布游。窮困,
賣傭於齊,
為酒家保,
數歲別去。而布為人所略賣為奴。
又曰:匡衡, 字稚圭, 東海人。父世農夫, 至行。衡好學, 家貧, 傭作以供資用。
又曰:匡衡, 字稚圭, 東海人。父世農夫, 至行。衡好學, 家貧, 傭作以供資用。
《後漢書》曰:鄭均好黃老書,
兄仲為縣游徼,
頗受禮遺。均數諫止,
不聽,
即脫身為傭,
歲餘得錢帛,
歸以與兄曰:「物盡可復得;為吏坐贓, 終身捐棄。」兄感其言, 遂為廉潔。
謝承《後漢書》曰:施延,
字君子,
少為諸生,
明於五經。家貧母老,
周流傭賃。避地於廬江臨湖縣種瓜, 后復到吳郡海鹽取卒, 月直賃作半路亭下, 以養其母。是時, 吳會未分, 山陰馮敷為督郵到縣, 延持帚往。敷知其賢者, 下車謝, 使入亭, 請與飯食訖, 脫衣與之, 餉餞, 不受。
華嶠《後漢書》曰:范式為荊州刺史, 友人南陽孔嵩家貧親老, 乃變名姓, 傭為新野阿里街卒。式行部到新野, 而縣選嵩為道騶迎式。式見而識之, 呼嵩, 把臂謂曰:「子非孔仲山耶?」對之嘆息, 語及平生, 曰:「昔與子俱曳長裾, 游集帝學。吾蒙國恩, 致位牧伯;而子懷道隱身, 處於卒伍, 不亦惜乎?」嵩曰:「昔侯嬴長守於賤業, 晨門肆志於抱關。子居九夷, 不患其陋。貧者, 士之宜, 豈為鄙哉?」式敕縣代嵩, 嵩以為先傭未竟, 不肯去。
《東觀漢記》曰:公沙穆來游大學, 無資糧, 乃變服客傭, 為吳祐賃舂。祐與語大驚, 遂共定交於杵臼之間。
又曰:初, 梁鴻於大家單伯通家傭舂為事。歸, 其妻具食, 不敢於鴻前仰視, 舉案常齊眉。伯通察而異之, 曰:「彼傭, 能使其妻敬之。」
又曰:班超, 字仲升, 家貧, 恒為官傭寫書。嘗輟書投筆嘆曰:「大丈夫當效傅介子、張騫, 立功異域, 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筆硯乎?」
又曰:初, 梁鴻於大家單伯通家傭舂為事。歸, 其妻具食, 不敢於鴻前仰視, 舉案常齊眉。伯通察而異之, 曰:「彼傭, 能使其妻敬之。」
又曰:班超, 字仲升, 家貧, 恒為官傭寫書。嘗輟書投筆嘆曰:「大丈夫當效傅介子、張騫, 立功異域, 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筆硯乎?」
《吳志》曰:闞澤,
字德潤,
會稽山陰人也。家世農夫,
至澤好學。家貧無資,
常與人傭書,
以供紙筆。所寫既畢,
誦讀亦周。
《齊書》曰:張敬兒之為襄陽府將也, 家貧, 每休假, 輒傭賃自給。嘗為城東吳泰家檐水, 通泰所愛婢。事發, 將被泰殺, 逃賣棺材中, 以蓋加上, 乃免。
又曰:王僧孺篤愛墳籍。家貧, 常傭書以養。每寫畢, 諷誦亦了。
又曰:馮道根少孤家貧, 傭賃以養母。行得甘肥, 未嘗先食, 必遽還以遺母。
又曰:王僧孺篤愛墳籍。家貧, 常傭書以養。每寫畢, 諷誦亦了。
又曰:馮道根少孤家貧, 傭賃以養母。行得甘肥, 未嘗先食, 必遽還以遺母。
《南史》曰:吳逵經饑荒,
男女死者三十人,
惟逵夫妻獲全。家徒四壁立,
冬無被褲。晝則傭賃,
夜則伐木燒磚。妻亦同逵此誠,
無有懈倦。
《漢皇德頌》曰:侯瑾,
字子瑜,
敦煌人。少孤貧,
依宗人居。性篤學,
恒傭作為資。暮還,
輒爇柴讀書。
擔
《釋名》曰:擔,
任也,
力所勝任也。
《後漢書》曰:趙孝,
字長平。父普,
王莽時為田禾將軍。任孝為郎。每告歸, 常白衣步擔。從長安還, 欲止郵亭。亭長先時聞孝當過, 以有長者客, 掃灑待之。孝既至, 不自名, 長不肯內。問曰:「聞田禾將軍子當從長安來, 何時至乎?」孝曰:「尋到矣。」於是遂去。
《東觀漢記》曰:馬成為郯令。上征河北, 成羸衣步擔, 渡河詣上。
《魏志》曰:曹休,
年十餘歲喪父。獨與一客擔喪假葬, 攜將老母, 渡江至吳。
《魏略》曰:吳禧,
字子牙,
京兆人也。世單家貧,
少好學。初平中三輔亂,
禧南客荊州,
不以荒擾,
擔負經書,
每以采稆,
餘日則誦習之。
《晉書》曰:郭文,
字文舉,
少愛山水。尚嘉遁,
洛陽陷,
乃步擔入吳興餘姚大辟山中。獵者時往寄宿, 文夜為擔水, 而無倦色。
又曰:譙秀, 字元彥。在蜀遇范賁、蕭敬相繼作亂。秀乃避難宕渠。鄉里宗族旅憑之者以百數。秀年出八十, 眾欲代之負擔。秀曰:「各有老弱, 當先營護。吾氣力猶足自堪, 豈以垂朽之年累諸君也?」
又曰:王澄, 字平子。兄衍妻郭氏, 性貪鄙, 欲令婢路上擔糞。澄年十四, 諫郭, 以為不可。
又曰:董養, 字仲道, 見洛陽東北步廣里地陷, 有二鵝出焉, 其蒼者飛去, 白者不能飛。知白者, 國家之象, 顧謂謝鯤阮孚曰:「《易》稱知幾其神, 君等可深藏矣!」乃與妻荷擔入蜀, 莫知所終。
又曰:譙秀, 字元彥。在蜀遇范賁、蕭敬相繼作亂。秀乃避難宕渠。鄉里宗族旅憑之者以百數。秀年出八十, 眾欲代之負擔。秀曰:「各有老弱, 當先營護。吾氣力猶足自堪, 豈以垂朽之年累諸君也?」
又曰:王澄, 字平子。兄衍妻郭氏, 性貪鄙, 欲令婢路上擔糞。澄年十四, 諫郭, 以為不可。
又曰:董養, 字仲道, 見洛陽東北步廣里地陷, 有二鵝出焉, 其蒼者飛去, 白者不能飛。知白者, 國家之象, 顧謂謝鯤阮孚曰:「《易》稱知幾其神, 君等可深藏矣!」乃與妻荷擔入蜀, 莫知所終。
《齊書》曰:桓康隨武帝在贛縣。泰始初, 武帝起義, 為郡所縶, 眾皆散。康裝擔, 一頭貯穆后, 一頭貯文惠太子、竟陵王子良, 自負置山中。與門客蕭欣祗等四十餘人相結, 破郡獄, 出武帝。
《梁書》曰:司馬申,
太清之難,
父母俱沒。因此自擔土,
菜食終身。
《後魏書》曰:高允性好文學,
擔笈負書,
千里就業。
《方言》曰:嬴、旅、荷、騰,
擔也。齊楚陳宋之間曰嬴,
燕之外郊,
越之東甌、吳之外鄙謂之旅,
南楚謂之嬴,
自關而西隴冀以往謂之荷。凡以驢馬駝載物者, 謂之負他, 音大。亦謂之荷。郭璞注曰:今江東單擔兩頭物為騰。《莊子》:嬴糧赴之。擔者用膂力, 因以名之。
《先賢行狀》曰:平原王烈,
字彥方。國中有盜牛者,
牛主得而放之,
盜者曰:「子既放我,
幸無使王烈聞之。」間年,
國中行路,
老父負擔重,
有人代擔,
行數十里,
至家而去,
問姓名不語。頃之,
老父失劍於路,
有人得而守之,
至暮,
劍主還見之,
乃代擔人也。老父曰:「子前代吾擔, 不得姓名, 今復守吾劍, 子誠賢人!可語吾姓名, 以告王烈。」使人問之, 乃昔時盜牛人也。烈使國人表其廬而異焉。
舂
《說文》曰:舂,
搗粟也。
《周禮·地官下》曰:舂人,
掌供禾物。
《禮記·檀弓上》曰:鄰有喪,
舂不相。鄭玄曰:相, 以音聲相助。
《穀梁傳·文公》曰:禮,
宗廟之事,
君親割,
夫人親舂。
《漢書·刑法志》曰:罪人獄已決,
充為城旦舂,
滿三歲,
為鬼薪、白粲。
《漢書》曰:呂后囚戚夫人永巷, 令舂。
又曰:陳咸為南陽太守, 所居以殺伐立威。豪猾吏乃大姓犯法, 論輸府, 為地臼木杵, 舂不中程, 輒加罪笞。
又曰:江都王建, 宮人八子有過者輒令羸立, 或系居樹上, 或脫鉗以鉛杵舂, 不中程輒掠之。
又曰:楚王戊與吳通謀, 申公、白生諫之, 不聽, 乃胥靡之, 使杵臼雅舂于市。晉灼曰:胥, 相;靡, 隨右左坐, 輕刑名也。雅, 正。杵, 舂。
又曰:陳咸為南陽太守, 所居以殺伐立威。豪猾吏乃大姓犯法, 論輸府, 為地臼木杵, 舂不中程, 輒加罪笞。
又曰:江都王建, 宮人八子有過者輒令羸立, 或系居樹上, 或脫鉗以鉛杵舂, 不中程輒掠之。
又曰:楚王戊與吳通謀, 申公、白生諫之, 不聽, 乃胥靡之, 使杵臼雅舂于市。晉灼曰:胥, 相;靡, 隨右左坐, 輕刑名也。雅, 正。杵, 舂。
《南史》曰:梁武丁貴嬪,
德后醋忌,
遇貴嬪無道,
使臼舂,
每中程,
若有助者。
《後魏書》曰:高祐為西兗州刺史, 鎮滑臺, 令一家之中自立一碓, 五家之外共造一井, 以給行客, 不聽婦人寄舂取水。
《莊子》曰:適百里者宿舂糧。
《淮南子》曰:量粟而舂,
數米而炊,
可以治家,
而不可以治國。
《傅子》曰:夷吾為政,
士三妻者,
逐於境外;女三嫁者,
入於舂隸也。
《國語》曰:天子禘郊之事,
必自射其牲,
牲, 牛。王后必自舂粢。諸侯宗廟之事,
必自射牛,
刲羊,
擊豕,
刲, 刺;擊, 殺。夫人必自舂其盛。自器曰盛。上言粢, 下言盛, 互其文也。
《世本》曰:雍父作舂。
《呂氏春秋》曰:赤冀作舂。
桓子《新論》曰:宓犧之制杵臼, 萬民以濟。及后人加巧因延力, 借身重以踐碓, 而利十倍杵臼。又復設機關, 用驢蠃點校者按, 當讀為騾馬之騾。牛馬及役水而舂,
其利乃且百倍。
焦贛《易林曰·蹇之革》曰:折挺舂稷,
君不得食。頭養病根,
無益於病。
嚴欣期《交州記》曰:糠頭山在合浦海口。傳云越王舂米於此, 積糠所成。
《石虎鄴中記》曰:有舂車,
作木人及行碓於車上,
動則木人踏碓舂,
行十里,
成米一斛。
《俗記》曰:王慶孫為襄陽都督。后之鎮, 爾時沔中蠻盛斷道, 縛得王去。將還家, 語王云:「汝是貴人, 試作貴人行看。」驅逼不得已, 王便行。蠻以其貴人不堪苦, 使令與婦女共碓下舂。
王褒《僮約》曰:事訖休息,
當舂一石。
《嶺表異錄》曰:廣南有舂堂,
以渾木刳為槽,
一槽兩邊,
約十杵,
男女間立,
以舂稻糧。敲磕槽舷皆有遍,
拍槽聲若鼓,
聞于數里。雖思婦之巧弄秋砧,
不能比其流亮也。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