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百八十四 人事部二十五

太平御覽
卷三百八十四.人事部二十五

 

幼知上

《說文》曰:幼, 小也。
《釋名》曰:兒始能行曰孺子, , 弱也。十五曰童, 故《禮》有陽童。牛羊之無角者曰童, 山無草木亦曰童, 言未巾冠似之。
《左傳•僖下》曰:楚子將圍宋, 使子文治兵於暌, 終朝而畢, 不戮一人。子玉復治兵於, 終日而畢, 鞭七人, 貫三人耳。國老皆賀子文, 子文飲之酒。賈尚幼, 後至, 不賀。子文問之, 對曰:「不知所賀。子之傅政於子玉, 曰:以靖國也。靖諸內而敗諸外, 所獲幾何?子玉之敗, 子之舉也。舉以敗國, 將何賀焉?且子玉剛而無禮, 不可以治民。過三百乘, 其不能以入矣。苟入而賀, 何後之有?」
又曰:秦師過周北門, 左右免胄而下。超乘。王孫滿尚幼, 觀之曰:「秦師輕而無禮, 必敗。輕則寡謀, 無禮則脫。〈脫, 易也。〉入險而脫, 又不能謀, 能無敗乎?」
又《成公下》曰:晉欒書、中行偃使陳滑殺厲公, 使荀罌、士魴逆周子於京師而立之, 生十四年矣。〈悼公周公。〉大夫逆于清原, 周子曰:「孤始願不及此。雖及此, 豈非天乎!抑人之求君, 使晨☆也, 立而不從, 將安用君?二三子用我今日, 否亦今日, 恭而從之, 神之所福也。」〈傅言少而有才, 所以能自固。〉對曰:「群臣之願也, 敢不惟命是聽。」
《戰國策》曰:文侯疾, 故使張唐相燕, 弗肯行, 少庶子甘羅請行之。文侯叱甘羅, 曰:「夫項橐七歲, 爲孔子師, 今臣年十二, 君其試焉, 奚遽言叱?」乃見張卿, 說而行之。
又曰:王孫賈年十五, 事閔王。其母曰:「汝朝出而晚還, 則吾倚門而望;汝暮出不還, 則吾倚廬而望汝。汝事王, 王出走, 不知其處, 汝尚何歸?」王孫賈乃入市中, 羅曰:「淖齒亂齊殺王, 欲與我誅者, 袒右!」市人從者四百人, 與之誅淖齒。
《史記》曰:項羽擊陳留、外黃, 不下。數日, 已降, 項王令男子年十五以上詣城東, 欲坑之。外黃令舍人兒年十三, 往說項王曰:「彭越強劫外黃, 外黃恐, 故且降, 待大王。大王至, 又皆坑之, 百姓豈有所歸心?從此以東, 梁地十餘城皆恐, 莫肯下矣。」項王然其言, 乃赦外黃當坑者。
《漢書》曰:賈誼, 洛陽人。年十八, 以能誦《詩》《書》, 稱於郡中。河南守吳公聞其秀才, 召置門下, 甚愛之。乃言賈誼年少, 頗通諸家之書, 文帝召以爲博士。
又曰:翟方進, 汝南上蔡人, 年十三失父, 給事太守府爲小吏, 號遲鈍不及事, 數爲椽史所辱。方進自傷, 乃詣京師受鞠效。
《後漢書》曰:任延字長孫, 南陽宛人也。年十二, 爲諸生, 學于長安, 明《詩》、《易》、《春秋》, 顯名太學, 學中號爲「任聖童」。
《續漢書》曰:黃琬字子琰, 江夏人, 少失父母而辯惠。祖父瓊, 初爲魏郡太守。建和玄年正月日蝕, 京師不見, 梁太后詔問所蝕多少, 琬年七歲, 在傍曰:「何不言日蝕之餘, 如月之初?」瓊大驚, 即以其言應詔, 後深奇愛之。時司空盛玄疾, 瓊遣琬候問, 會江夏上蠻賊事到府, 玄發書, 視畢, 微戲琬曰:「江夏大邦而蠻多士少。」琬舉手對曰:「蠻夷猾夏, 責在司空。」
又曰:應奉字世叔, 聰明, 自爲童兒, 及長, 凡所經歷, 莫不暗記, 讀書五行幷下。
又曰:樂恢字伯奇, 京兆長陵人。父爲縣吏, 得罪, 令收將殺之。恢時年十一, 常於府寺門晝夜號泣, 令聞之, 即解其父。
又曰:陳蕃字仲舉, 汝南平輿人。年十五, 常閑處一室而庭宇蕪穢。父友同郡薛勤來候之, 謂蕃曰:「孺子何不灑掃以待賓客?」蕃曰:「丈夫處世當除天下, 安事一室乎?」勤知其有清世志。
《東觀漢記》曰:馬援子客卿, 幼而歧嶷, 年六歲, 能應接諸公, 專對賓客。嘗有死罪亡命者來過, 客卿逃匿不令人知。外若訥而內沉敏。援甚奇之, 以爲將相器, 故以客卿字焉。
又曰:班固字孟堅, 年九歲, 能屬文, 誦詩賦。及長, 遂博貫載籍, 九流百家之言, 無不窮究。學無常師, 不爲章句, 舉大義而已。性寬和容衆, 不以才能高人, 諸儒以此慕之。
又曰:丁鴻年十三, 從桓榮受《歐陽尚書》, 三年而明章句, 善論難, 爲都講, 遂篤志精銳, 布衣荷擔, 不遠千里。
又曰:張堪字君遊, 年六歲受業長安, 治《梁丘易》, 才美而高, 京師號曰聖童。
又曰:鄧禹字仲華, 南陽新野人。年十三, 能誦《詩》, 受業長安。時上亦遊學京師, 禹年雖幼, 而見上知非常人, 遂相親附。及漢兵起, 即策杖北渡, 追及上於鄴。
又曰:承宮, 琅琊姑幕人。少孤, 年八歲, 爲人牧豬。鄉裏徐子盛明《春秋經》, 授諸生數百人。宮過其廬下, 見諸生講誦, 好之, 因棄其豬而聽經。豬主怪其不還, 來索, 見宮, 欲笞之, 門下生共禁止, 因留精舍門下, 樵薪。
又曰:魯恭父建武初爲甘陵太守, 卒官。時恭年十二, 弟丕年七歲, 晝夜號踴不絕聲, 郡中賻贈無所受。歸服喪, 禮過成人。
又曰:吳字季英, 陳留長垣人。父恢, 爲南海太守。年十二, 恢欲殺青簡以寫經書, 諫曰:「今大人逾越五嶺, 遠在海濱, 其俗舊多珍怪。此書若成, 則載之兼兩。昔馬援以薏苡興謗, 王陽以衣囊邀名。嫌疑之間, 誠先賢所慎也。」恢乃止, 撫其首曰:「吳氏世不乏季子矣。」
又曰:和熹鄧後年五歲, 太夫人爲斷谷, 夫人年老目冥, 幷中後額, 雖痛忍而不言。左右怪問之。後言曰:「難傷老人意, 故忍之。」
又曰:黃香字文強, 江夏安陸人。年九歲失母, 思慕憔悴, 殆不免喪, 鄉人稱其至孝。年十二, 博覽傅記。京師號曰:「日下無雙, 江夏黃香。」
《英雄記》曰:曹純字子和, 年十四喪父。承父業, 富於財, 僮使人僕以百數, 純綱紀督禦之, 不失其理。好樂學問, 敬愛學士, 學士多歸焉。由是爲遠近所稱, 年十六爲黃門郎。
《漢雜事》曰:陳實字仲弓。漢末, 太史家瞻星, 有德星見, 當有英才賢德。同遊者書下諸郡縣, 問潁川郡上事。其日有陳太丘父子四人, 俱共會社, 小兒季方禦, 大兒玄方從, 抱孫子長文此是也。
《魏氏春秋》曰:袁氏之敗也, 孔融與太祖書曰:「武王伐紂, 以妲己賜周公。」太祖後見, 問之, 對曰:「以今度之, 想其當然爾。」融被收, 二子年八歲, 時方奕棋, 端坐不起。左右曰:「而父見執, 不起何也?」二子曰:「安有巢毀而卵不破者乎?」
《魏志》曰:鍾會字士季, 潁川長社人, 太傅繇小子也。少敏惠夙成。中護軍蔣濟著論, 曰:「觀其眸子, 足以知人。」會年五歲, 繇遣見濟, 濟甚異之, 曰:「非常人。」
又曰:賈逵字梁道, 河東襄陵人。自爲童戲弄, 常設部伍, 祖父習異之曰:「汝大必爲將帥。」口授兵法數萬言。
又曰:楊俊同郡王象, 少孤, 時爲人僕隸, 年十七八, 見使牧羊而私讀書, 因獲捶楚。俊美其才質, 即贖象著家, 娉娶立屋, 然後與別。
又曰:劉е字恭嗣, 南陽安衆人。年七歲, 戲講堂上, 潁川司馬德操撫其頭曰:「孺子, 孺子, 黃中通理, 寧自知不?」
又曰:司馬朗字伯達, 河內溫縣人。年九歲, 人有稱其父字者, 朗曰:「慢人者, 不敬其親。」客謝之。十二, 試爲童子郎。
又曰:王粲, 爲中郎蔡邕見而奇之。時邕顯著, 貴重朝廷, 常車騎填巷, 賓客盈坐。聞粲在門, 倒屐迎之。及至, 年既幼弱, 容狀短小, 一坐盡驚。邕曰:「此王公孫也, 有異才, 吾不如也。吾家書籍文章, 盡當與之。」
又曰:陳群字長文, 潁川許昌人。祖父實, 父紀, 叔父諶, 皆有盛名。群爲兒時, 實常奇之, 謂宗人父老曰:「此兒必興吾宗。」
又曰:常林字伯槐, 河內溫人。年七歲, 父党造門問林曰:「伯先在不?汝何不拜?」林曰:「對子字父, 何拜之有?」於是鹹共嘉之。
又曰:曹休字文烈, 太祖族子。年十餘歲, 見太祖, 太祖謂左右曰:「此吾家千里駒也。」使與文帝同止, 見待如子。常從征討, 使領虎豹騎。
又曰:夏侯惇字玄讓, 沛國譙人。年十四歲, 求師就學, 人有辱其師者, 殺之, 由是以烈氣聞。
《吳書》曰:虞翻少好學, 有才氣。年十二, 客有候其兄者, 不過翻, 翻追與書曰:「僕聞琥珀不授腐草, 磁石不授曲針, 過而不存, 不亦宜乎?」客得書異之。
又曰:沈友字子正, 吳郡人。年十一, 華歆行風俗, 見而異之, 因呼:「沈郎, 可登車語乎?」友逡巡卻曰:「先生銜命, 將以裨補先王之教, 齊風俗也, 而輕脫威儀, 猶負薪救火, 無乃更崇其熾乎?」歆慚曰:「自桓、靈來, 未有幼童若此者。」
又曰:陸績年六歲, 于九江見袁術, 術出橘與績, 績懷三枚, , 拜辭墮地, 術曰:「陸郎作賓客而懷桔乎?」績跪答曰:「欲歸遺母。」術大奇之。
《蜀志》曰:諸葛亮子瞻, 字思遠。亮與兄瑾書曰:「瞻今已八歲, 聰惠可愛, 嫌其早成, 不爲重器耳。」
《晉書》曰:王戎幼而潁悟, 神彩秀徹, 視日不眩, 裴楷見而目之曰:「戎眼爛爛, 如岩下電。」年六七歲, 于宣武場觀戲, 猛獸在檻中唬闞震地, 衆皆奔走, 戎獨立不動, 神色自若。魏明帝於閣上見而奇之。
又曰:王澄字平子, 生而警悟。雖未能言, 見人舉動便識其意。衍妻郭性貪鄙, 欲令裨路上擔糞, 澄年十四, 諫郭以爲不可。
又曰:中宗太子紹, 幼而聰哲。年數歲, 嘗置中宗膝上。會長安使來, 中宗因問曰:「汝謂日與長安孰遠?」對曰:「日遠。」中宗問其故, 答曰:「不聞人從日邊來, 然可知耳。」中宗異之。明日會群臣, 又問之, 對曰:「日近。」中宗失色曰:「何異昨日之言?」對曰:「舉目見日, 不見長安。」由是益奇之。
又曰:王舒字允之, 總角時嘗從從伯敦。敦與錢鳳謀逆, 而允之時飲酒帳中臥, 悉聞其言, 慮敦疑之, 便於臥處吐涕狼藉。敦果疑, 遣看之, 見吐唾, 以爲醉。
又曰:謝尚字仁祖, 豫章太守鯤之子。幼有至性。八歲, 風神夙悟。鯤嘗攜之送客, 或曰:「此兒一座之顔回也。」尚應聲曰:「座無尼父, 焉識顔回。」賓客莫不嘆異。年十七, 遭父憂, 丹陽尹溫嶠吊之, 尚號哭極哀。既而收涕告訴, 舉止有異常童, 嶠甚奇之。
又曰:韓康伯早孤, 家貧。年數歲, 母爲作襦子, 令康伯捉熨。母謂曰:「且著, 尋爲汝作。」伯曰:「已足, 不復煩。」母問其故, 答曰:「如火在熨斗中而柄亦熱。今著襦, 皆當暖也。」母異之。
王隱《晉書》曰:王儉字玄衡。內史下邳陳邵擅名徐州, 邵聞儉年十四, 善屬文, 請作祝文。邵謂郡客曰:「此生爲文, 有可觀采。」命爲督郵主簿。邵遷給事, 儉每爲定表。
《晉中興書》曰:謝安字安石。年四歲, 桓彝見而嘆曰:「此兒風神秀徹, 後當不減王東海。」總角, 神識深敏, 氣宇條暢, 丞相王導知之, 由是著名。
又曰:范宣, 陳留人。年十歲, 能誦《詩》、《書》。嘗以刀傷手, 捧手改容, 人問:「痛耶?」答曰:「受全之體, 而致毀傷, 不可處耳。」少好學, 手不釋卷, 博覽衆書, 善三《禮》。
又曰:戴逵字安道, 譙國人。少博學, 好談論, 善屬文, 能鼓琴, 工書畫, 其餘巧藝, 靡不畢綜。總角時, 以鶏卵汁溲白瓦屑作鄭玄碑, 又爲文, 手自刻字。文既綺藻, 器亦妙絕。時人莫不驚嘆, 知其深敏。
《宋書》曰:劉秀之字道寶, 少孤貧, 有志操。十許歲時, 與諸兒戲於前渚, 忽有大蛇來, 勢甚猛, 無不顛怖驚呼, 秀之猶不動。衆幷異焉。
又曰:王僧達, 幼聰敏。弘爲州縣, 僧達六七歲, 遇有通訟者, 竊覽其辭, 謂爲有理。及入, 訟者亦進, 弘意其小, 留左右, 僧達爲申理, 暗誦不失一句。
又曰:徐湛之, 幼與弟淳之共車行, 牛奔車壞, 左右人馳來赴之。湛之先令取弟, 衆鹹嘆其幼而有識。
又曰:蔡興宗字興宗。幼爲父廊所重, 謂有已風, 與親故書曰:「小兒四歲, 神氣似可, 不入非類室, 不與小人遊, 故以興宗爲之名, 興宗爲之字。」
《齊書》曰:王慈字伯寶, 琅琊臨沂人, 司空僧虔子也。八歲, 外祖宋江夏王義恭施寶物, 恣聽所取, 慈惟取素琴、石硯。義恭善之。
又曰:傅昭六歲而孤, 哀毀如成人。爲外祖所養, 十歲於朱雀航賣曆日, 雍州刺史袁覬見而奇之。覬嘗來昭所, 昭讀書自若, 神色不改。覬嘆曰:「此兒神情不凡, 必成佳器。」
又曰:顧協從祖右光祿大夫張永, 嘗攜內外孫侄游武丘山, 協年數歲, 永撫之曰:「兒欲何戲?」協曰:「兒正欲枕石漱流。」永嘆息曰:「顧氏興於此子。」及長, 好學, 以精力稱。
又曰:顧歡年六七歲, 父使驅田中雀, 遂作《黃雀賦》而歸。雀食稻過半, 父怒將撻之, 見賦乃止。
《梁史》曰:沈璞字道真, 林子少子也。童孺時, 神意閑審。武帝召見, 奇璞應對曰, 謂林子曰:「此非常兒也。」初除南平王左常侍。
《陳書》曰:王玄規八歲而孤, 兄弟三人, 隨母依舅氏往臨海郡, 時年十二。郡土豪劉, 資財巨萬, 欲妻以女。母以其兄弟幼弱, 欲結強援, 玄規泣謂曰:「姻不失親, 古人所重。豈得苟安異壤, 輒婚非類!」母感其言而止。
崔鴻《十六國春秋•前涼錄》曰:辛攀字懷遠, 年七歲, 隨父爽在京師。北地程曉, 爽之親友, 目攀而笑曰:「犁牛, 孺子之謂。」攀曰:「戲及人親, 非雅訓也。」曉及衆賓大奇異之。
又《後趙錄》曰:徐光字季武, 頓丘人。父聰, 以牛醫爲業。光幼好學, 有文才。年十三, 嘉平中王陽攻頓丘, 掠之, 令主秣馬, 光但書柱爲詩賦, 而不親馬事。陽怒, 撻之, 啼呼終夜不止。左右以白陽, 陽召光, 付紙筆, 光立爲頌, 陽奇之。
又《夏錄》曰:吐穀渾拾寅者, 拾虔國之弟也。年數歲, 猶大啼哭, 母氏念憂其不惠, 父樹洛于曰:「此兒吾家驪肩馴駒, 伯樂尚不能目之, 而況庸人哉!終成吾門戶者, 必在此子。」年六七歲, 而器識不恒, 或謂之神童。
《後魏書》曰:裴駿字神駒, 河東聞喜人。幼而聰惠, 親表異之, 稱爲神駒, 因以爲字。駿從弟子安祖少而聰惠, 年八九歲就師講誦《詩》, 至《鹿鳴》篇, 語兄雲:「鹿雖禽獸, 得食相呼, 而況人也?」自此之後, 未嘗獨食。
又曰:任城王澄之子順, 字子和。年九歲, 師事樂安陳豐, 初書王羲之《小學篇》數千言, 晝夜誦, 旬有五日, 一皆通利。豐奇之, 白澄曰:「豐十五從師, 迄于白首, 耳目所經, 未見此, 江夏黃童, 不得無雙也。」澄笑曰:「藍田生玉, 何容不爾。」

《三國典略》曰:趙隱字彥深, 年五歲, 母傅便孀居。傅謂之曰:「家貧兒小, 何以能濟?」隱泣而言曰:「若天矜兒, 大當仰報。」年十歲, 司徒崔光奇之, 謂賓客曰:「古人雲:觀眸子足以知之, 此兒必當遠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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