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五十五 職官部五十三

太平御覽
卷二百五十五.職官部五十三

刺史下
《隋書》曰︰楊尚希素有足疾。上謂之曰︰「蒲州出美酒, 足堪養病, 屈公臥治之。」于是出拜蒲州刺史。
又曰︰高勵拜楚州刺史, 吏民安之。先是, 城北有伍子胥廟, 其俗敬鬼, 祈禱者必以牛酒, 至破産業。勵嘆曰︰「子胥賢者, 豈宜損百姓。」乃告諭所部, 自此遂止, 百姓賴之。
又曰︰張威以罪免, 後從上祠泰山。至洛陽, 上謂威曰︰「自朕之有天下, 每委公以重鎮, 可謂推赤心矣。何乃不修名行, 惟利是視?豈直孤負朕心, 亦且累卿名德。」因問威曰︰「公所執笏, 今安在?」威頓首曰︰「臣負罪虧失, 無顔復執, 謹藏于家。」上曰︰「可持來。」威明日奉笏以見。上曰︰「雖不遵法度, 功效實多, 朕不忘之。今還公笏。」于是復拜洛州刺史。
又曰︰梁彥光拜趙州刺史。彥光言于上曰︰「臣前待罪相州, 百姓呼爲戴帽餳。臣自分廢黜, 無復衣冠之望, 不謂天恩復垂收采。請復爲相州, 改弦易調, 庶有以變其風俗, 上答隆恩。」上從之, 復爲相州刺史。豪猾者聞彥光自請而來, 莫不嗤笑。彥光下車, 發レ奸隱, 有若神明, 于是狡猾之徒莫不潜竄, 合境大駭。
《唐書》曰︰天授二年正月, 天后內出綉袍, 賜新除都督、刺史。其袍皆刺綉作山形, 繞山勒回文, 銘曰︰「德政惟明, 職令思平, 清信忠勤, 勞進躬親。」自此每新除都督、刺史, 必以袍賜之。
又曰︰李擇言, 開元中爲漢、褒、相、岐四州刺史。安德郡公所曆, 皆以嚴聞。其在漢州, 張嘉貞爲益州長史判都督事, 性簡貴, 待管內刺史禮隔, 而引擇言同榻坐談正理, 時人榮之。
又曰︰袁光庭者, 河西戍將, 天寶末爲伊州刺史。祿山之亂, 西北邊戍兵入赴難, 關、隴郡邑皆爲吐蕃所拔, 惟光庭守伊州累年。外救不至, 虜百端誘說, 終不屈, 部下如一。及矢石既盡, 糧儲幷竭, 城將陷沒, 光庭手殺其妻子, 自焚而死。朝廷聞之, 贈工部尚書。
又曰︰曹王皋上書言理道, 拜爲衡州刺史。坐小法, 貶潮州刺史。楊炎作相, 復以皋爲衡州刺史。初, 皋爲御史覆訊, 懼貽太妃憂, 出則素服, 入則公服, 言貌如平常, 太妃不知之也。及爲潮州, 詭詞謂遷官, 至是復爲衡州, 方具以事白太妃。因泣下, 具言非疾不敢有聞。其沉密重慎如此。
又曰︰貞元初, 德宗以奉先縣令鄭瑜爲饒州刺史, 昭應縣令韋武爲遂州刺史, 華原縣令崔琮爲汝州刺史, 藍田縣令韋貞伯爲舒州刺史, 盩厔令李曾爲郢州刺史。錄善政也, 各賜馬一匹, 幷彩物衣服以遣之。
又曰︰元和十四年十月, 上欲以潮州刺史韓愈爲袁州刺史。愈至潮州獻上表, 上對宰臣曰︰「昨日韓愈表, 因思當時所論佛骨, 大是愛我, 我豈不知?然爲人臣, 不當言人主事佛乃年促也。我以是惡之。」是時上深欲擢用愈, 候宰臣啓之耳。皇甫素嫉愈, 乃曰︰「終是狂疏, 且與移一郡。」故有是命。
又曰︰劉禹錫移授播州刺史, 御史中丞裴度奏︰「禹錫母年八十, 今播州乃猿所居, 人迹罕至。禹錫誠合得罪, 然其老母必至不得行, 則須與子爲死別, 傷陛下孝理之風。伏請屈法, 稍移近處, 使得終養。」上曰︰「夫爲人子, 每事尤須修謹, 常恐貽親之憂。今禹錫所坐, 更合重于他人, 豈可以此論。」度不能對。上曰︰「我所言, 是責人子之事, 然終不能傷其所親之心。「明日改授禹錫爲連州刺史。
又曰︰崔珙, 太和七年正月拜廣州刺史, 兼嶺南節度使。延英中謝, 帝問以撫理南海之宜, 珙奏對明辨, 帝深嘉之。時高鎮徐州, 承智興之後, 軍驕難制, 軍士數犯法, 上欲擇威望之帥以臨之, 久難其才。會珙言事慷慨, 謂宰臣曰︰」崔珙言事, 神氣真爽, 此可以臨徐人。」即以王茂先代珙鎮廣南, 授珙檢校工部尚書、徐州刺史。
又曰︰張賈出守衢州。辭日, 文宗謂賈曰︰「聞卿大善長行。」賈知上不喜博, 遂自解說, 乃曰︰「臣公事之餘, 聊與賓客爲戲, 非有所妨也。」上曰︰「豈謂好之而不妨事耶!」自後刺史面辭日, 上必殷勤戒飭, 曰︰「無嗜博, 無飲酒。」
又曰︰渾, 之子。開成初年, 相擬壽州刺史, 文宗曰︰「, 勛臣子弟, 豈可以委牧民。仲尼有言︰不如多與之邑。今我念其先人之功, 與之致富可也。」宰臣曰︰「常曆名郡, 有政能。」乃從之。
又曰︰開成二年, 幽州節度使史元忠奏當管八州, 准門下牒追刺史右魚各一隻。臣勘自天寶末年, 頻有兵戈, 幷多失墜, 伏乞各賜新銅魚。可之。
又曰︰李駿授汝州刺史。爲政嚴簡, 州境肅然。與兄升、弟暈尤相篤睦, 升等每月自東都省, 往來微行, 州人不之覺。其清慎如此。
又曰︰孔若思爲衡州刺史。先是, 諸州別駕皆以宗室爲之, 不爲刺史致敬, 由是多行不法。若思至州, 舉奏別駕李道欽罪犯, 請加鞫訊。乃詔別駕于刺史致禮, 自若思始也。
又曰︰蕭復累遷同州刺史。時州人阻饑, 有京畿觀察使儲廩在境內, 復輒以賙貧人, 爲有司所劾, 詔下削階受代。親友唁之, 復怡然曰︰「苟利于人, 敢憚薄責。」
又曰︰趙昌除華州刺史, 辭于麟德殿。時年八十有餘, 趨拜輕捷, 占對詳明。上退而嘆異, 宣令宰臣密訪其頤養之道以奏焉。
又曰︰咸通中衛洙奏狀稱︰「蒙恩除授滑州刺史, 官號中一字與臣家諱音同, 雖文字有殊, 而聲韵難別, 請改授閑官者。」敕曰︰「嫌名不諱, 著在禮文, 成命已行, 固難依允。」
《五代史•後唐書》曰︰李嗣肱, 克修之子也, 少有膽略。時朱溫將賀德倫急攻縣。朱溫率師五萬, 合勢營于之西;嗣肱自下博率騎三百, 薄晚與賊之樵芻者相雜。日既晡, 入朱溫營門, 諸騎相合, 大噪, 弓矢星發, 闞馳突, 汴人不知所爲, 營中大擾。既暝, 斂騎而退。是夜, 朱溫燒營而遁, 縣之圍, 以功特授蔚州刺史。
又曰︰莊宗以教坊使陳俊爲景州刺史, 內園栽接使儲德源爲憲州刺史。伶人剖符, 非制也。上初平汴州, 陳俊、德源皆爲樂官, 周匝所薦, 上許之。典郡郭崇韜以爲不可, 遂寢。伶官言之者衆, 上密召崇韜謂之曰︰「予已許陳俊一郡, 今經年未行, 卿雖以正言匡諫, 我每慚見二人, 卿當屈意行之。」故有斯命。
又曰︰前洋州節度副使程徽、陳利見請于瀛、莫兩州界起置營田以備邊, 因授徽莫州刺史, 充兩州營田使。
《五代史•梁書》︰開平四年九月詔曰︰「魏博管內刺史比來州務幷委督郵, 遂使曹官擅其威權, 州牧同于閑冗, 俾循通制, 宜塞異端, 幷河南諸州例, 刺史得以專達。」時議者曰︰「唐朝憲宗烏重裔爲滄州節度史, 嘗稱河朔六十年, 能抗拒朝命者, 以奪刺史權與縣令職而自作威福耳!若二千石各得其柄, 又有鎮兵, 雖安史挾奸, 豈能據一墉而叛哉!遂奏以所管德、棣、景三州各還刺史職, 分州兵幷隸收管。是後雖幽、鎮、魏三道以河北舊風自相傳襲, 惟滄州一道獨禀命受代, 自重裔制置使然也, 則梁氏之更張, 正合其者矣。」
《五代史》曰︰晋少帝開運中, 沈斌爲祁州刺史。契丹自恒州驅牛羊過城下, 斌乃出州兵擊之, 爲契丹精騎門邀擊之, 州兵陷賊。趙延壽知其無兵, 遂與藩賊急攻之, 仍呼謂斌曰︰「沈使君, 我故人也, 擇禍莫若輕!早以城降, 無自辱也。」斌登城呼而報曰︰「侍中父子誤計陷于腥膻, 忍以大羊殘害父母之邦, 不自羞慚, 反有德色。沈斌弓折箭盡, 寧爲國家死耳, 不效公所爲也。」翌日城陷, 斌自殺。
《三輔决錄》曰︰韋康代父爲凉州刺史, 父出止傳舍, 康入官宇, 時人榮之。
《桓石秀別傳》曰︰石秀爲竟陵太守, 遷江州刺史, 非其志也。治稱不煩, 在州郡弋釣山澤, 縱心游覽而已。善馳射, 望之若畫。
《桓氏家傳》曰︰范爲兗州刺史, 表謝曰︰「喜于復見選擢, 慚于不堪所職, 悲于戀慕闕廷, 三者交集, 不知所裁。」
黃泰《交廣記》曰︰秦兼天下, 改州牧爲刺史。朱明之時則出巡行封部, 玄英之月則還詣天府表奏。刺者, 言其刺舉不法。史者, 使也。
《異苑》曰︰晋陵韋朗, 家在延陵。元嘉初, 忽見庭前井中有人, 長尺餘, 所被帶、組、甲、麾伍相應相隨出門, 良久乃盡。朗兄藪頗善占筮, 常云「吾子弟當至刺史」, 朗曆清、廣二州。

《郭子》曰︰王丞相治揚州廨舍, 案行而言︰「我正爲次道理此耳。」何次道少爲王公所知重, 故有此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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